“不知道。”

凌木剛才進宅子的時候是醒著的，只是故意閉著眼睛：“花園走廊沒有幻陣，但按照風之道和水之道結合，便能形成天然的幻陣，無需用靈氣就能令人迷失方向。若非那風神親自來接你，你走到餓肚子都不會找到出口。”

趙溪想點頭：“確實會有建築天然帶著迷惑，比如蜂巢吧，你走進去說不定就走不出來了，大概跟風水佈局有關係。”

凌木這會兒也不在乎她是凡人了，耐心非常足，也可能是為了刷好感度，讓她過一會兒拉住善善，不讓他碎碎念，便將風水、風之道、水之道稍微解釋了一下。

仙界畢竟是仙界，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用凡人思維來看待的。

趙溪想聽得雲裡霧裡，但她本來就不感興趣，隨便應付了幾句。

善善回來了：“園長姐姐，師父忙著澆花，讓你自己去找。”

“會不會不方便？”

“她老人家放行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你陪我一起去。”

“可師父讓我留在堂屋裡看著她。她還讓我把這些玉符和玉簡都修好。”

“……”

既然這樣就不怪她不客氣了。

*

離開堂屋後，趙溪想重新踏入了七拐八繞的長廊。

知道沒有鬼怪，一個人走也不害怕了。

她從脖頸上取下月色的珍珠，用它來感知小人魚的存在。

“呱呱你在哪兒？快點出來。”

有些不好意思打破靜謐，她的聲音並不大。

風將輕紗掀起，長廊兩側的樑柱上似有隱隱波光。

那難道是水波的光？

可花園裡並沒有水池。

剛剛被凌木科普了一頓什麼是風和水的規則，這會兒再看見水波，才發現這氣息似曾相識。

波光……

這天下有千萬種水源，但只有一種水源，是最純澈的。

也是她最熟悉的。

趙溪想眯起了眼，直覺將會發生什麼，心裡怦怦跳個不停。

手中的月凝華在發亮。

小人魚就在附近。

趙溪想正想呼喚呱呱，突然看見輕紗被風掀起，風小妖精在一側花園裡。

這塊花園中，珍稀靈植爭奇鬥豔地盛開著。

金色桫欏樹、整株都是墨藍色的鶴頂蘭、結著十幾種不同顏色果實的矮灌木、甚至還有趙溪想兩次無功而返，求而不得的靈雪兔子。

地上有個陣法，這些靈植的擺位有講究。

一個白色華服的男子在陣法中緩慢前行，手裡提著灑水桶，對著七色靈氣果灑了點水後，走向下一棵食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