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怎麼就開了呢？

趙溪想跳下老虎，狐疑著踏入大門，探頭一看，卻發現花園走廊和風小妖精的屋子都消失了。

山道蜿蜒，兩側擺放著沒有啟動的陣法。

這才是靈秀山山頂原本的樣子！

頭頂上樹木參天，遮擋住陽光。趙溪想提高警惕，從樹木之間往裡走，一路看見了臨澈的花圃，善善的屋子，那日去過的灶臺。這些全都是一個個山洞，是用幻術掩飾才變得古樸雅緻。

這風小妖精原本就古怪，原來她的洞府都是用幻術做的。這樣看起來就顯得更古怪了。

在花圃對側的山洞裡有歌聲。趙溪想繞過參天樹木，沿著蜿蜒山道走尋找歌聲源頭。

在樹冠交錯下，下方居然有一片在陽光下的靈泉。

白髮少女沐浴在陽光中，坐在池塘邊，赤著的腳丫子垂在水裡。數條顏色鮮豔的錦鯉在池塘裡倏忽遊動，將她的腳丫子當做了食物，警惕地輕啄著。

她蒼白的臉龐幾乎透明，就像紙做的，沒有一絲血色，表情比游魚還怡然自得。

她抬眼看見了趙溪想，一點都沒有驚訝，拍了拍身邊的石頭，讓她過去坐：“這裡能曬到太陽。”

趙溪想並不想接近她，站在原地沒有動，雙手環胸：“你在搞什麼把戲？我還以為你神通廣大，能將屋子整個搬到這裡，沒想到居然是幻術！”

風小妖精笑了笑語氣輕快：“是不是很眼熟？”

趙溪想揚起眉毛。

確實似曾相識，只是一時沒想起來在哪兒見過。

不過她來並不是問幻術的。

“我是想來問你，去深淵火山的地圖，是不是你洩露出去的。”

“洩露啊……”風小妖精的臉上露出淡淡嘲諷，抬手伸向頭頂一丈外的樹冠。

微風乍起，卷著葉子朝她輕拂。

她很享受的樣子，說，“風無處不在，沒有風捕捉不到的秘密。只要有風的地方，就能傳到訊息。”

趙溪想：“你是風神？臨澈是水神，如果你是風神，你應該跟他站在同一戰線才對！”

風小妖精垂眸，悠悠地說：“神是永遠存在，不死不滅的。我們都會死，怎麼會是神呢？”

她說的“我們”指的是誰？而且這概念和臨澈告訴她的不同。

趙溪想被弄混了，又懷疑她的話是真的：“我不管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我只想知道你的好人還是壞人？就算你答不上來，至少要告訴我，這次深淵火山之行，你會幫我們，還是會害我們？”

風小妖精故弄玄虛地說：“風沒有心，也就沒有立場。沒有好壞是非之分。風只是風罷了，到處流浪，無處不在，卻又可以永遠消失。你還不如問我，風是怎麼誕生的。”

趙溪想不喜歡這種虛幻的東西，皺眉沒有接話。

風小妖精自顧自地說：“火灼燒了空氣，水翻湧而上。風就活了過來。但風是怎麼誕生的？哪怕這個仙界不存在活物，風本身就存在著。在他們降臨的那一刻，風就會誕生了，是不是？”

要是以前，趙溪想會覺得這個白化病少女可能瘋了。

但如果她說的是這個仙界神話呢？

星野一直覺得自己才是這個世界最初覺醒的那個，所以才會和水神老死不相往來。可如果基岩和水神是後來的，最初的是風……

趙溪想摸了摸項鍊裡的小人魚。

萬妖宮裡，小人魚給她傳了畫面，有人在議論星野和臨澈，希望他們開戰，這樣這些人就能坐收漁翁得利。

那些人難道就是風神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