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不稀罕……”

小公主的面紗下傳來含糊發音，不停地用手背抹著眼淚，邁著小短腿率先跑回宮殿中。

僕婦唉聲嘆氣地跟了上去。

天色很快變黑，月亮升起。

趙溪想警覺地環顧四周，並沒有看見誰朝她過來。

這裡就像是一個獨立在皇宮之外的小院子，侍衛只會在門口站崗，宮女只會將吃食交給麻姑。

只聽說過冷宮娘娘，卻從來沒聽說過公主要被人孤立冷落。

只是一個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時間流逝，一眨眼已是半夜。

那小公主穿著裡衣，拿著燭臺和破損的風箏，又跑出來了。

即便是就寢的時候，她居然也蒙著面紗。

趙溪想遠遠看著，猜到了什麼，稍微走得近了些。

雪顏公主在池塘邊坐下，把厚厚的燭臺小心放在旁邊，又拿起風箏，摸了摸上面的破口。

“蕭哥哥……”

女童的小奶音很軟，但吐字不清。

每說一個字，她都要費很多的力氣。

“……我不是……怪物……”

趙溪想攥緊了拳頭：“………………”

雪顏公主蹲在池塘邊，取下面紗。

果然……

小臉蛋粉雕玉琢，火光在眼眸上反射出亮光，眼睛很靈動。鼻子小巧挺立，有冰冷美人的氣質。

可那嘴唇卻是裂開的。

紅通通的上嘴唇分成了兩半。只要一開口說話，就能看見猙獰的上牙齦，像個兔子似的。

她低頭對著水面裡的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努力將音咬準。

“麻姑說……我是，月宮的兔子……我不是災星，是神仙……麻姑說……我最漂亮了……”

說著說著，眼淚滴落下來，水面泛起漣漪。

“……為什麼蕭哥哥……不跟我一起……放風箏……我也想和你們……一起玩……”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雪顏從池塘邊站了起來，機警地聽著歌聲。

藍色和綠色的光，像螢火蟲一樣，漂浮在空中。

一個白衣女子從假山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