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灼嗤笑一聲:“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嗎?做不到的,這裡比你想象中要複雜得多。你放心,你的想法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但一定不要再使用靈力,所有‘觀相’的使者都能感知到。”
靈華仔細去看卓灼,這才發現他神色憔悴,衣衫和頭髮都亂亂的。她探問道:“你如何變成這樣了?可是遇到什麼麻煩?”
卓灼眼神躲避,轉身開啟門:“沒有。”
靈華揪住他背上的衣服,快嘴問道:“‘釋放期’是什麼?”
卓灼聞言一頓,回頭看向靈華,面帶驚異之色:“你居然連這個都探到了?我可真不能小瞧了你。”
靈華解釋道:“我偶然聽到曹大夫說話才知道的。這個‘釋放期’,是跟煉藥有關嗎?”
卓灼顯然不相信她的解釋,但他不打算深究了。他冷靜下來看著靈華和從旁邊走來虎視眈眈的恆古:“你們別打聽了,知道多了沒有好處。”
靈華看他嘴緊,剛要說出什麼詐他一詐,外面卻有一人尋來,粗暴地叩幾下門大喊道:“卓灼!你滾出來!爺知道你在這,你不出來我就把你做的事告訴上頭!”
卓灼抬腿要走,靈華又拽住他:“我怎麼可以聯絡到你?”
外面的叫囂還在繼續:“別以為你身份特殊就可以對小爺耍橫,你始終是個外族人,你是個怪胎!”
“你爹孃看到你現在這樣該從墳裡氣活了吧,因為你就是個膽小鬼!”
“就是,還來教訓我們?也不想想他算老幾,明明看到了非說咱們看錯了,真當是我們瞎子看不見靈力波動啊?”
“切,被罵了就跑回來找自己女人,到底是跟我們不一樣,慫包一個!”
靈華把外面的汙言穢語盡收耳底,她欲言又止:“卓灼……”
卓灼面帶慍色,看向靈華猶豫一瞬,把一張有些破舊的紙塞到她手裡:“找到他們,保護好他們。”
他轉過身開啟房門,側臉說道:“安槐在醫館治了病之後安排到前一去了,他狀況不太好。”
說罷匆匆出門去了。靈華順著卓灼開啟的門縫向外看去,兩個青目獠牙的妖帶著幾名理者在外面破口大罵,隨即揪著卓灼揚長而去。
靈華忽覺虧欠了卓灼不少,她摩挲著掌心還帶著溫度的紙,開啟一看,上面滿滿都是人名。甚至哪個間、哪個院都記得清清楚楚。紅筆在密密麻麻的字中挑了四個圈了圈,連起來是“卜勾於世”。
還有人的名字上劃了叉,靈華不知這是何意。也許是“不通”,也或者是……“死去”。
恆古湊過頭來,眼珠溜溜地轉了一圈,大體看了一遍,突然指著最後一行的兩個名字:“他是要暗殺我們嗎?劃叉的是已經暗殺成功的?”
那兩個名字正是“凌華”與“凌古”。
她拍拍恆古的腦袋:“這怎會。他若想殺,便不會把這東西給我們。”
恆古看向靈華,抿嘴笑笑:“我只是想逗逗你,讓你輕鬆點。”
靈華會心一笑,隨即又收斂了笑容:“我不會緊張,只是卓灼他為了保護我被人盯上,我虧欠他良多。”
她收起紙張,與何年給的鑰匙仔細地放在一起,又揣進懷中,用外衣掩蓋住。仔細琢磨著:“或許他的目的與我們相同,不然為何會記下這麼多人名?”
“卜勾於世……不苟於世?”靈華雙眸忽然一亮,“卓灼果然是我們這邊的。”
恆古翻出包袱來大口啃了幾個糕點,又喝乾了兩杯水,用力嚥下一口糕點後說道:“那今夜我們去救他和安槐嗎?”
靈華搖頭:“不,如果他有自己的計劃,我們貿然進入只會擾亂他,我們繼續自己的節奏,今夜去探曹大夫。在知道更多資訊後再聯絡上面的人,一起商量好再救他們,免得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