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華奮力追上前,卻見一個身影從她身邊一閃而過,疾馳到女童身前攔住了她。
「剛才撞得這麼重,總要看看有沒有受傷再走嘛。」恆古站在女孩面前,蹲下身摸摸她的頭,「屁股疼不疼啊?」
「我這是頭!才不是屁股!」女童一把開啟恆古的手,抬起腿剛要跑走卻被恆古揪住了後衣領。
她緊緊抱住懷裡的東西,伸腿去踹恆古:「你這個壞人!抓我做什麼!」
恆古驚訝地指指自己的鼻尖:「我是壞人?我若是壞人,六月的雪能把南鄉淹了。」
「那你為什麼抓我?放開我!」女童瞪著大眼睛用力掙扎,似一隻生氣的小貓。
恆古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遞給她:「你是個女孩子,應當也能喜歡這個,送你了。不過它放的時間有些久了,不一定好用,你可別怨我。」
靈華定睛一看,那小盒是恆古想送卻沒能送給她的胭脂。
女童瞥了眼做工精緻的銅盒,一時也忘了要跑,目光炯炯地看著小盒想要伸手去拿,卻又如同那晚對待玉米甜湯一樣,又把小手放了下來,緊緊護住懷裡的東西。
「你不要嗎?這裡面沒有毒的,不信我抹臉上給你看看。」恆古說著蘸了些胭脂,在自己的腮幫子上化了粉嫩嫩兩坨圓。
女童見他的模樣咯咯地捧腹笑起來,手一鬆,懷裡的東西掉到了地上。二人看去,原來是一些炸酥肉還有炸藕片。
「遭了遭了,都灑了,阿孃可吃什麼啊……」女童慌忙地拍拍灑出紙袋的藕片,拍拍上面的灰塵,一絲金色的靈氣從藕片上飛出消散。
靈華敏感地察覺到了這絲靈氣,分明與振兒死去那晚見到的一樣!
伸手抓住靈氣感知一番,一股熟悉的感覺縈繞心頭。靈華將自己的靈力與這細微的氣息交織,未曾想這抹靈氣忽然增強了起來。
遠處一道金光一閃而過,靈華覺察到光,低語道:「是「鑑心」?」
恆古聽到靈華所言詫異地向遠處看去,可他什麼也看不到。
「鑑心?它在哪裡?我們要追過去嗎?」恆古甩甩腦袋,臉上的胭脂便不見了,他跑到靈華身邊蓄勢待發。
靈華低頭看了眼拿著吃食的女童,她想把地上的食物想放進紙袋裡又遲疑了。
藕片是她買回的,殘留的靈氣表明這股力量的所有人可能與製作吃食的人有關。
「我帶你去買袋新的吧,這些也算是我們弄撒的,應當賠你新的才是。」靈華掏出一塊碎銀,對女童伸出手,「走吧。」
女童看了眼靈華手中的銀子,猶豫不知該不該伸手去接,卻聽外面一聲興奮地大喊:「撈到了!屍體撈到了!」
「是那孩子的屍首!」恆古向聲源處看去,靈華也循聲而望。
女童瞅著二人的關注點已轉移,捧好手中的吃食拔腿便跑。
振兒的屍首被送到了義莊,打撈出的第二日,原家的人都被叫到縣衙去認屍。
原家的女婿到了南鄉,連行李都未放回家,便匆匆跑到縣衙,與岳丈和髮妻相見。
靈華看著有些空蕩的原府,難以想象原秋盈此刻見到振兒的屍首會作何感受,會後悔嗎?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她啟動了鑑心鏡,鏡中浮現出一張老淚縱橫的臉。
是原老爺,他一邊流著淚,一邊嘴裡不知唸叨什麼,與身邊兩張沉默的臉格格不入。
「原老爺見諒,縣衙會安排仵作為小少爺驗屍,不會驚擾到小少爺的,還請放心。」捕快看著原老爺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原老爺像是沒聽見捕快的話一般,依舊看著振兒的屍首獨自唸叨:「報應啊,都是報應……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