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一鼓作氣,跑出了松樹林。而木屋內的敬恕緩緩睜開眼向屋外望去,他的眼神透著悲寂又似是懷念,最後化為嘆息深埋於棕色的瞳孔中。
寧絮荷又見到智信在樹林外等她。她不明所以走上前目不斜視地打量攏袖而立的小和尚,看得智信眼神躲閃還微微紅了臉。
「施……不對。大姐姐這是作甚?」智信用餘光看她。
寧絮荷看著他頭上只剩了兩個戒疤,忍笑揪住他的耳朵問道:「為何又在這等我?」
「誰是等你啊?我只是……」智信躲躲閃閃背過身。
「只是什麼?」女子的手拽過他的耳朵,智信嗷嗷叫起來。
「只是我想知道敬恕師祖是個什麼樣的人!」智信見寧絮荷鬆開手,撅起嘴幽怨地看著她,邊說邊揉著耳朵,「我從來沒見過敬恕師祖,只是偶爾聽說過幾次。
聽師兄說,敬恕師祖在這裡將近百年了,自從來了淨音寺就在松樹林的小屋裡,沒幾個人見過他,也沒幾個人能與他說上話。
就連這個樹林,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百年間只有師父得以進去一次,後來再無法子可以進去。
所以你是個特別的存在,一次就進去了,不會也是什麼得道仙人吧?」
寧絮荷一拍智信的光頭:「仙什麼仙,我也不知曉為何自己能進去,也許這真的是命中註定?」
智信的腦袋湊過來:「那敬恕師祖可與你一同參禪,可與你講些悟道緣法了?」
「他啊……」寧絮荷想起那白嫩的面板和胸前的痘痘,默默捂住了臉,「他沒講什麼,卻勝似講了很多。」
智信一頭霧水:「什麼啊?施……大姐姐你仔細與小僧講講。」
寧絮荷搖搖頭想把那些畫面從腦海中趕走,對智信的話充耳未聞,一路走遠了。
太陽落下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寧絮荷拿了些鮮花來淨音寺,抬眼一望,不出所料智信仍在門口掃地。
智信見她急忙迎上前來:「大姐姐,昨日師祖到底與你參悟了什麼?為何你這般躲閃?」
寧絮荷虧心得緊,邊打著哈哈推門進了寺院,本以為智信就會這樣放過她,可她低估了小和尚對於參禪悟道的決心。
智信拿著掃帚一路相追,逼得寧絮荷用了靈力一閃進入了松樹林中。木屋近在眼前,她反應過來暗道一聲「不好」,這次進入林子沒有壓住靈力,不會被敬恕發現吧……
也許她還沒接近木屋,就會被立馬拍飛,寧絮荷屏息靜氣走到房門前,卻沒有感受到任何其他靈力出現。
屋內誦經的人抬起頭,默默看了屋外一眼,似是想了些什麼,又再次垂首背誦經文。
「那這算是原諒我了嗎?」寧絮荷衝著房內小心翼翼問道。
「……」依舊沒有回應。
寧絮荷繼續向內探看,走了幾步卻踢到一個硬物。她低頭看去,一個食盒放在外面。
她有些高興,將花收到懷裡,笑嘻嘻地邊開啟蓋子邊道:「敬恕禪師,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就……」
食盒裡的糕點菜餚原原本本地放在裡面,冰涼涼的待在裡面絲毫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