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好讓我清遊門行善積德,這才叫有所貢獻。」
「是,千蘊明白了。」不服氣的眼眸一直低垂,待掌門走後,她衝著長者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行什麼善,積什麼德,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東西,我憑什麼要聽?」
楚淳溪煞有介事地附和道:「就是啊,師姐!在淳兒眼中,師姐就是最厲害的,不必聽他們這些迂腐教導。可惜師姐現在必須要聽掌門的話,不然我們說什麼是什麼,誰能拿我們怎樣?」
謝千蘊的眼裡閃過了精光:「是啊,說什麼是什麼……假若整個清遊門都聽我的,該多好……」
鏡中人的面目忽而如燭火一般明明滅滅起來,再次亮起時,已看不清鏡上人的臉孔,只能聽到變了形的聲音——
「師叔,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有意要這樣……」
「你走!你走開!我是要嫁給成師兄的人了!」
「怎麼可能?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我會娶你,風風光光地將你娶進門。」
「真的?你不騙我?我可把該給的都給你了,你定不能負我。」
「當然,待我拿到掌門令牌,所有的事由我來辦,你只需安安穩穩地當我的妻子便好。」
靈華聽到此處已不忍直視,謝千蘊為了掌門之位居然能做到如此這般,當真豁出一切。只是為了能夠自由自在地仗勢欺人,就奉獻出自己的一生嗎?這值得嗎?
靈華蹙起眉頭,正待繼續檢視時,鏡面上的場景卻忽明忽滅,最後徹底被一堵暗金色的高牆擋住。與此同時,體內的感應被微妙地喚醒起來,暗淡的光在鏡中的高牆中閃爍,像是在呼喚,也像是在警告。
這是何意思?
指尖匯聚起大量靈力攻向高牆,剎那間從鑑心鏡中迸發出濃烈的光芒,隨後靈華在鏡中看到了自己略顯詫異的表情。
這並不是鑑心鏡作為一面鏡子照出的。術法還在持續,甚至謝千蘊不甚清晰的聲音還在不斷地從鏡中傳來。
這張臉,是鏡中高牆照射出的,靈華的模樣。
她打了個寒戰。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為何她無法繼續看謝千蘊的人生?又為何,這高牆會與她產生感應,甚至反照出她的臉?
「莫非是……鏡結界?」靈華登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另一邊,在掌門居所「涵慧居」裡,謝千蘊正百無聊賴地拿著一把劍反覆擦拭。
她邊擦邊拿起桌上的一塊碎鏡,嘆道:「淳兒,你說這鏡子,什麼時候能像劍一般又亮又清楚就好了。」
楚淳溪坐在謝千蘊身邊,拿出手絹又往鏡面上擦了擦:「師姐,這鏡子都磨過幾回了,還是這樣花,若不是它偶爾會發光,咱們早將它扔了。」
話音剛落,碎鏡又亮起了微弱的鎏金光芒。
「你不懂,這東西,可是好玩意兒呢。」謝千蘊放下手中的劍拿過鏡子,悉心地撫摸著,「師叔真是帶回來件好東西,怕是全天下也只有我能控制它了吧。」
窗外的寧絮荷聞言又是捂緊嘴巴:「這不是靈華的鏡子嗎?怎麼跑到她手裡了?」
屋內謝千蘊仍在把玩殘鏡,對著楚淳溪炫耀道:「最近它更聽我的話了,你看。」
寧絮荷透過窗縫向屋內看去,差點沒驚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