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報復,就必須攪亂所有局面。
他看著謝千蘊的臉,熟悉的感覺縈繞在心間。是了,這是嵐嵐,就是幫了她才會讓自己走到如今這一步。
所以第一個要報復的便是她,一定要讓這個女人跟自己一樣崩潰!
「千蘊,你何處去了?」他不自覺變成了她最熟悉的樣子,只有把她全部的心思都籠絡到自己這裡,才有可能徹徹底底地將她置於萬劫不復。
謝千蘊好似在找什麼東西,她左顧右盼之後狐疑地掀開喜被:「怎麼不見了?」
「千蘊,你在找什麼?」他明知故問。
「師叔,你可有見到什麼東西在這裡?」
「沒有啊,反倒是你不見了。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謝千蘊漫不經心地應了聲,滿肚疑團地鋪開被,一個布條從被裡抖落出來。
她拿起一看,上面用淺淺的紅色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字:明日亥時,山腰半山亭,報救命之恩。
謝千蘊眼疾手快地將布條塞入袖中,回身看向一直望著她的趙濟安:「師叔,床鋪好了。」
繆今上前摟住她,低頭聞著她的髮油香味:「是要早些休息了,明日還有大事要做。」
第二天亥時,謝千蘊看著身邊熟睡的人,偷偷從床上下來,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藉著月光抹了些口脂便出門去了。
繆今從床上醒來,靈力激發白光乍現,他已搖身一變成了江曌空的模樣。
披著單衣匆匆出門,隨意進入一個師妹的房間,翻開衣櫥拿走一套常服,他飛快奔向半山亭。
剛到不久,謝千蘊便小心翼翼地從山上下來,見到他後頗有微詞:「山路難走,為何約這麼晚?」
「因為我不能被清遊門的人看見。」繆今頂著江曌空的臉轉過頭,「不僅是清遊門,現在全天下都與我為敵。如今正是我靈力薄弱之時,不能被人發現。」
謝千蘊看不出這人底有多深,但見她面色慘白、神情蕭索,便上前抓住她的衣領:「如此說來,我將你抓回去給天下人看看,立下功業為以後鋪路,豈不更好?」
「鋪路?你想要的可是掌門的位置?」繆今俯視著謝千蘊的臉,她心裡在想些什麼沒有人比自己更明白,只需稍加引誘,那麼……
「你怎麼知道?」
她就會上鉤。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通曉古今,洞察人心,你的所有我都一清二楚。」繆今繼續誆騙,「我會幫你奪得天下,待你我事成以後,便一人一半,以此報你救命之恩情,如何?」
謝千蘊懷疑地審視著他:「我如何才能相信你?」
繆今偷偷摸了把江曌空的血在手上,靈力注入,居然也生出一條血線來。那線筆直地向謝千蘊的面門而去,又拐了個彎將她身邊的樹穿了個洞。
樹焦了,謝千蘊看呆了,繆今趁機講道:「當天下之主,不比在清遊門委屈求全好嗎?」
他拿出清心丸:「這是大補的仙丹,吃下便會靈力大增,待時機成熟,你便也會與我一樣有此功力。」
謝千蘊正猶豫著,繆今一把將藥塞到她嘴裡,將自己的嘴覆上去咬了一半:「一人一半,你可以放心吃了。」
謝千蘊的臉驀地紅了起來,她一臉羞赧之色看向繆今,默默把藥丸吞了下去。
繆今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她:「我說過我很瞭解你,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