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而且是很強的法術。」
她驚豔地看向自己的手:「原來我這麼厲害啊,這東西我出生就會了,是需要學的嗎?」
成恆川沉默了一會兒,眸色深沉:「這就是他尋上你的原因吧,靈性越強的人越會吸引鬼怪之流。」
他蹲在旁邊用手撥開露出之物外面的土壤,很快便將它取了出來,那是一截骨頭,碎的已經看不出具體是哪個部位。
強烈的不安籠罩在他的心間,清遊門雖是驅鬼大派,但總有弟子唸叨「挖惡鬼屍,怕是要遭報應的,鬼會一輩子盯上你,直到把你也拉下水才能放過」。
若說心中對鬼怪毫無敬畏是不可能的,而此刻他也顧不了許多。
手起又落,已將所有的東西挖出,新鮮泥土的氣息混著一股濃濃的黑煙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眼前瞬間被黑色覆蓋。
而另一邊,傳音符亮起,恆古急忙開啟來看,他震驚地念道:「楊老道說,此前並無鬼域之經驗。」
透過鑑心鏡,玉珠羅盤般的琴聲似乎又響起來了,千迴百折,像是在盡力拉扯難以訴說的情緒,卻忍不住如數傾訴。
黑煙像是麻痺大腦的毒藥,慢慢侵蝕了所有理智,眼前的所有景象突然消失不見,只留琴聲依舊。
一個一身青衣的背影浮現眼前,那背影抱了一把琴,落寞地低下頭用膽怯的餘光瞥過來。長髮被風吹起,露出一張秀氣俊逸的側臉。ap.
「幫幫我。」
他說著,幾乎顫抖著懇求著說:「幫我伸冤,帶我回家,求求你們,幫幫我。」
正要回答,那身影卻忽而被風吹散了。待緩過神看清時,只有一堆碎裂的白骨在土坑裡,靜默無言。
「為何這樣講,難道他是蒙冤而死?」成恆川清醒過來便道,「看來真的有人殺了他。」
「那日我們不是都看到了,是那團黑影殺了他。」碧湖猜測道,「我猜兇手就是鄭樂師,他說過柳琴師不與別人交往,那他最容易下手了。」
成恆川也贊同道:「有可能,但他們感情甚篤,鄭樂師為何要殺他呢?」
「也對噢,我們怎麼才能知道更多線索呢?」碧湖看著一堆碎骨發愁,「他也不多說點話,直接把兇手告訴我們不就好了。」
「若柳琴師的執念夠深、意念夠足,我們也許會在遇到一些桃花村的人。」他看向街邊,「此處目前怕是隻有你我兩人,而桃花村中還有許多疑惑未解,也不知能否與外面通訊……」
他想著便拿出傳音符,洋洋灑灑寫下了目前的處境,在最後寫上了「楊首座事務繁忙,川兒深夜打攪愧悔無地,盼回」。
碧湖也不知他在做什麼,好奇地偷偷走到泥坑邊撿起一塊碎骨,放在鼻下聞了聞,小聲自言自語著:「這骨頭要是新鮮的一定很香。」
不等她將骨頭放回的功夫,楊錫遲的回信便到了,成恆川看完急匆匆拉起碧湖:「你的傳音符可還在身上?」
碧湖拿出遞給他:「怎麼了?」
成恆川難掩喜色,一邊寫一遍道:「傳音符可以透過鬼域將資訊傳出去,鬼域外的資訊也可傳進來,如此我們便有辦法出去了。」
他先發出一道符給謝千蘊,又再次在符上寫道:在下成恆川,乃清遊門弟子。可能說出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如今我們都被困在鬼域之中無法脫身,若無法解開鬼魂之要求,便會在鬼域中消逝,望姑娘與公子幫助我們離開,大恩大德,待回到現世再報。
傳音符發出,他忐忑地
等待著回信。
與此同時,桃花村某間客棧中的靈華展開了傳音符,大略讀過一遍內容後給楊錫遲迴了信:「已通訊,勿擔心,定會助他二人走出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