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古,走吧。」靈華故意道,「我們管這些作甚麼,生與死都在一念之間,旁人的人生,我們無權插手。」
碧湖果然緊張起來,她飛身到靈華身後一把鉗制住拉到身邊:「想走?」
靈華順勢穩穩站到她身邊問道:「你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沒想過你們之
間會產生什麼影響嗎?」
「我只要他與我白頭偕老!」碧湖抬頭見恆古已護著成恆川與林堯休戰,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再次與靈華道:「上次我沒有對你說實話,隱瞞了你一些事。從馬車上與你對視開始,我便陸陸續續回憶起一些好像是很久之前的記憶。
你知道嗎?這些回憶沒有一件好事,都是關於背叛、關於死亡,關於我的不幸與執著。
而上次與你見面以後,我更確認了這些事就是真的。」
少女的杏眼中浮上一層悲切:「鑑心鏡,你告訴我,我的願望很難嗎?」
身邊的女子沉吟不語,半晌答道:「很難,也許放下才是真正的解脫。」
「放下?你說的容易。」碧湖嗤笑,「你有沒有想過,我看得到,卻不可得,這是一種更大的痛苦!」
她咬牙切齒:「我所做的所有努力,所抗爭的所有舉動,統統像個笑話!
一切都好像改變不了,命運從我的指尖流過,捆綁住了我的身體,用鋼鐵般的細線勒住我的脖頸,我再如何掙扎也沒有用!
你懂嗎?懂這種無論如何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感受嗎!我只想要得到愛,為什麼偏偏所有人都來阻撓?!」
她指向林堯:「我記得!我記得他!每次他都會來,我已經對他的屍體熟悉得不能再多!
他的師父、他的掌門,甚麼清遊門的勞什子東西,這次全部要做我的刀下亡魂!」
碧湖越說越激動,似乎想起了往事,滿腔恨意透過眼眸化作條條利刃刺向林堯。
恆古眼疾手快,拉住他藏在自己身後,可林堯並不領情,用手肘撞開恆古自己迎了上去。
「你這個妖女!蠱惑我師兄,還妄圖禍害清遊滿門,還不速速受死!」他說著,衝著碧湖攻了過來。
此刻的碧湖一如從前,手起又落,用枝蔓纏住了他的脖子,蟒蛇似的包圍勒緊。
「不要!」靈華的光鞭對準枝蔓擊打過去,但碧湖預料到會有人阻止,細長的枝條轉了個彎巧妙地避開了。
「去死!統統都去死!!」
在她撕心裂肺的叫聲中,那吵嚷著要清理門戶的人眨眼之間像抽空了靈魂的布偶,失魂落魄地摔倒在地上再也無法呼吸。
她繞到林堯的身體旁邊,安靜地低語:「噁心又偽善的正義之士,這個死法你是否喜歡?
你說我蠱惑你的師兄?你又何嘗不是在蠱惑他?
讓他聽你的,讓他回到你所謂的正道,都是虛情假意的遊說罷了。誰說只有正義才能存在於陽光下?
告訴你,從不會有人自己未曾活得明白就去匡扶正義,聽信清遊門的讒言不自量力地來殺我,你又何嘗不是在剝奪我生存的權利。
本來想陪你玩玩的,現在看來,還是早死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