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華搖頭:“沒有別的解釋了。而且陳惜似乎並不知道陳宛是被張開源所殺,聽到真相後反應很強烈。”
楊錫遲聽到靈華的分析後,雖有驚訝,冷靜下來想想也不無道理。
他說道:“陳惜姑娘的事我也略知一二,靈華姑娘所言自有道理。此女可作為揭發張開源惡行的證人,也需好好保護。
不過現在張開源魔化之事亦是急迫,今日張府上空的黑氣更是濃烈,恐怕不能再耽擱了。
孰輕孰重,可有計較?”
靈華點頭:“不錯。若是張開源成魔,整個雲城的百姓都會受到威脅。為了保全城人的安全,我們首先便要解決張開源之事。”
恆古緩過神,僵硬抬起頭眨眨眼:“那我們要時刻盯著張開源的動向了。”
靈華贊同:“是,此事還要麻煩楊道長了。”
楊錫遲頷首道:“都是小事。”
靈華不再言語,啟動鑑心鏡,繼續看過去張開源的事情。
正是旭日高照,張開源呻吟了一聲,從草地上睜開眼。此時的他相貌與常人無異,恢復了本來面貌。
他摸摸自己的腦袋,又低頭看看身上,忽然發覺衣服上沾了好多血。暗紅的血液已經乾結在錦衣華服之上。
他恍然想起昨夜發生的事,起了一頭冷汗。嘴微張,氣喘急,他緊張地回頭去看。四五個壯漢的屍體已經乾癟,形狀各異地堆疊在一起,搭成了一座屍塔。
每具屍體都死不瞑目,瞪著眼看向張開源。他冷汗涔涔,驚恐地大叫著起身向後退,卻撞到一個硬物上。
“張善人的膽子原來這麼小,既然害怕,又殺什麼人呢?”
一個纏滿黑布的手拍拍他的左臉頰。他猛地轉頭,臉上的肥肉顫動:“你!怎麼女法師你還在啊……”
孫蓮苒拍拍張開源臉上的橫肉:“我當然還在。這些年我們的人一直就在你身邊看著,來了又去,去了又回,換了多少茬,你都沒發現嗎?”
張開源戰慄起來,遍體生寒倒退幾步:“什,什麼?!法師,饒了我吧,我只是個普通人啊……”
孫蓮苒像是聽到笑話:“你從十年前就已經不普通了,現在還裝什麼平民百姓?你天生就是要與我們一起的。”
她又拿出一個小瓷瓶,吩咐道:“喝了它。”
張開源面色駭然,回想起昨日撕心裂肺的感受,絕對不想再經歷一遍,他跪下去扯孫蓮苒的衣襬,卻摸到一手腐血:“十年前不就找了你們的男法師幫我做了一次法,現在怎麼讓我付出這麼多!你們是不是……”
他突然閉上嘴,垂眸思索一瞬,再抬起時細短的小眼睛裡閃爍精明的光。他接過瓷瓶,討好地笑著:“多謝法師。”
雙手捧著瓷瓶,瓶口接觸到嘴邊那一刻,不料張開源迅速把瓷瓶摔到了地上,瓶內鮮紅的液體灑到草地上。
野草受到液體滋養瘋狂地生長起來,幾秒之間便如張開源一般粗高,四周環繞一股魔氣。
張開源見勢大驚,指著孫蓮苒大叫:“你給我喝了什麼?妖怪!你這個妖怪!”
此聲音似乎啟用了一株株巨型野草,它們不斷彎下葉片去擊打張開源,還有的迅速伸長去攻擊孫蓮苒,不分目標。
孫蓮苒手中發出一道紅線,以線割開草片。巨草前赴後繼地襲來,孫蓮苒手心發出紅綢,整個包裹在巨化的草片上,用力一拉,墨綠的草盡數粉碎。
張開源剛待喘口氣,一匹匹紅綢如鞭子接二連三抽到他身上。
“你找死!居然把藥打倒地上!若不是看你是上等容器,你早已死了一百次!”孫蓮苒的瞳孔發出紅色的光,“把這些草吃下去!”
張開源痛苦地上捂下捂,全身的傷口讓他痛不欲生。他聽到孫蓮苒的話再也不敢違背,強忍住噁心,把所有巨化的草嚥了下去。
吃完他幾度要嘔吐出來,孫蓮苒急忙掐住他的脖子:“你若吐出來,便把吐出來的再吃下去,直到不吐為止。”
張開源被掐的伸出舌頭,他像溺水的人拼命拍打海水般掙扎。
孫蓮苒桀桀笑起來:“你也是個骯髒人,死了活該……死了活該!可惜啊,你還有用處,再留你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