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金黃的小米粥,幾個油炸春捲,蘿蔔乾和醬小菜,就是這麼簡單樸素。
宮女上前喂著尋陽,司馬紹則在一旁坐著耐心等待。
尋陽不知怎地,似乎司馬紹就是她的救命良藥。
有他在,尋陽的食慾不錯,精神也顯得好一些。
一大碗小米粥,三個小春捲,兩個小菜也吃了一些,這已經是最近吃的最多的一次了。
等到尋陽抬手示意宮女不用再喂,司馬紹才命宮女收拾了食盒盡皆退下。
殿內只剩下了司馬紹和和尋陽兩人,看著司馬紹似笑非笑的表情,尋陽突然覺得心跳得快了一拍。
微垂下眼簾,她竟有些羞澀,不敢直視司馬紹的眼睛。
司馬紹搬了矮凳到榻前,故意歪著頭尋找尋陽的視線,笑嘻嘻的樣子讓尋陽更有些手足無措。
眼看尋陽這樣,司馬紹更覺得這丫頭有心事,只要套出來並加以解決,這心病也就好了大半。
“尋陽,你是不是有心事不好說?”司馬紹循循善誘,像個拐騙小紅帽的大灰狼。
尋陽猶豫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還是不敢接觸司馬紹的目光,但她自己都覺得臉上發燒。
司馬紹笑了笑,說道:“我猜,你是不想嫁給李國公長子。如果是這件事情的話,我可有解決之道。”
尋陽輕輕咬了下嘴唇,覺得這事兒要是能解決,她就太開心了,便點了點頭。
司馬紹一拍大腿,笑道:“我就說嘛,果然是因為此事。”
他摸著下巴裝模作樣地想了想,說道:“你不用擔心,這親事肯定成不了。只要你耐心等上些時日,這親事自然就黃了。”
尋陽不解,微皺著眉頭看著司馬紹,想是等他解釋。
司馬紹淡淡地一笑。
......
“紹兒,尋陽所患何病?”晉元帝溫言問道:“朕知道她的病勢轉輕,想知道你是如何醫治的?”
司馬紹沉吟了一下,說道:“回父皇,據兒臣的診斷,七妹是積鬱日久,所以大病不起。”
“積鬱日久?!”晉元帝皺了皺眉,說道:“尋陽是朕最寵愛的女兒,誰敢讓她受氣?”
司馬紹抿了下嘴角,說道:“積鬱不一定是受氣,或許是什麼事情老是得不到滿足,或許是別的什麼得不到不痛快。”
晉元帝陷入了沉思,他還真不理解司馬紹所說的。
皇子公主啊,金枝玉葉啊,生來就含著金鑰匙,難道還會不快樂?
司馬紹垂下頭,面無表情地說道:“尋陽曾經數次跟文君說過,要去我府邸住一段時日玩兒,卻沒被陛下允准。”
“尋陽還想去別城看看那裡的繁華,領略下風土人情。還想去看看大海,領略一下那無邊無際的感覺......”
晉元帝翻起了眼睛,這也想去,那也想看,原來尋陽大病不起,都怪他咯!
雖說是心愛的女兒,可哪個父母也不會全聽兒女的,不加約束吧?
“難道便要由著她的性子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晉元帝沉聲問道。
司馬紹想了想,說道:“父皇,尋陽性子善良,又能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呢?”
晉元帝愣怔住了,這倒也是,憑尋陽的性子,就算是讓她胡作非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吧?
除了去府邸遊玩,或者再去更遠的地方遊山玩水,可能也就是這樣。
司馬紹看晉元帝的神態,知道他有些動心了。
畢竟,相比尋陽的生命,去外面遊玩就算不得什麼了。
“父皇,尋陽很是嚮往外面的自然風景,可您又不允准。”
晉元帝擺了擺手,說道:“此事暫擱,先去看看尋陽,她沒有大礙你再走。”
司馬紹答應一聲,告退而出。
來到尋陽宮,照例給尋陽診脈,沒有什麼異常,司馬紹才輕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