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莊主拿起那枚珠釵在陽光下細瞧,顆粒飽滿圓潤,是上佳的南海珍珠,價值連城。
她眯了眯眼,道:“掌櫃的,進來。”
客棧掌櫃哈腰進屋,“莊主有何吩咐?”
陳莊主:“昨夜這二人可有異動?”
掌櫃:“小人一直守著門口,不曾見他們出去。”
陳莊主頷首,“依你看,他們是什麼關係?”
掌櫃琢磨片刻,“那丫頭不像是那公子的奴婢,反而像是戀人。”
“不錯。”陳莊主冷笑,“你的狗眼還算沒白長,那你再猜,那公子是何身份?”
掌櫃:“呃........是京城的富貴子弟吧?”
陳莊主搖頭,“他可是當今陛下。”
掌櫃訝然一驚:“莊主!陛下微服私訪,我等的生意還怎麼做?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罪過啊!”
陳莊主飛他一記眼刀,“不說出來沒人當你是啞巴。”她轉動手中珠釵,“我養過他,他是時候也該報恩了。”
掌櫃心虛道:“您打算怎麼辦?”
陳莊主把珠釵交給他,“花無百日紅,你說呢?”
掌櫃眼珠一轉,立刻會意:“小的明白,定不會讓山莊的秘密洩露出去。”
.
頂閣中,羊樂瑜覷眼盯著繃架,眼睛又幹又澀。她現在能理解為什麼老一輩繡東西時要戴老花鏡了,再這麼熬下去,她也要安排上了。
陳莊主若無其事的回來,瞄了一眼她的繡品,輕呵道:“還算有點天賦。”
羊樂瑜抬眼望向她,眼圈底下都是黑的:“莊主,您再指點指點吧!我這仙鶴的羽毛實在繡不出來。”
陳莊主拿起針,“我再教你一招接針。”她邊繡邊道:“仙鶴的羽毛細密而纖長,直針線條可以拉長,但線太長就會松,一鬆就會拋起,而接針既可以藏去針腳又能隨意拉長,第二針是緊接著第一針尾巴連著繡的,看清了嗎?”
羊樂瑜揉揉乾澀的眼,“嗯,那這種針法也可以用來繡馬鬃和水草吧?”
陳莊主狹促的看著她,“小丫頭,你悟性也很高,難怪你家老爺看上了你。”她瞥了一眼穆乘舟。
羊樂瑜連忙否認,“莊主誤會!”
她斷不能承認和穆乘舟的關係,否則恐怕引禍上身。
穆乘舟對此倒是毫不避諱,從昨天當著陳莊主的面兒借肩膀給羊樂瑜靠著睡就能看出。
陳莊主笑微微,“誰沒有年輕的時候?年輕時都犯過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她忽然轉變平常的冷酷態度,對羊樂瑜道:“我與你有緣,難得教你一場,中午就來和我們一起吃午飯如何?”
羊樂瑜對她態度的一百八十度轉彎有點質疑,但出於禮貌還是答應了。
陳莊主又道:“記得穿的好看些,珠寶首飾戴起來才算漂亮,我們莊上的小繡娘都會打扮,你也不想被她們比下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