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狡猾的傢伙。”血佛浮在半空之中,與謙子相望對峙著,很顯然,他已經看出了謙子咬準他不敢使用血沙流的心理。
“不過也太幼稚了點,在我的地盤,優勢總比劣勢要大吧。”血佛獰笑著道。話畢,他衝著四周圍著的群士靈揮了揮了手,用幾乎低吼的聲音喝令道:
“靈變陣。”
音落之時,艾爾頓時感到全城的信源能量都在集聚強化,圍在四周的數十士靈,紛紛開始聚攏著信源之能。
這是靈變的徵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諸多士靈同時靈變,令天地為之變色。四周的空氣,在這一瞬間彷彿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染缸,形形**的信源之流交錯繁雜,在夢幻與現實間,鋪陳著千奇百怪的色彩。
艾爾這才發現,全城上下,不會靈變的恐怕只有他自己了。
若干秒後,靈變紛紛完成。
艾爾四下望去,周圍的食人族士靈們,已經全部化為了奇人異象,形態各異,且各個具備著一種獨特的信源流動。
艾爾知道,沒有達到至上級別計程車靈,保持靈變的時間無法做到很長。從四周咄咄逼人的氣勢中,他已經預感到,一旦打起來,將會是一場無可避免的血雨腥風。
然而,食人族曾經經歷過的苦難,是艾爾親眼所見。而謙子,也是這些時日來,與自己一路同行的好友。無論是食人族還是謙子,傷了哪一邊都是艾爾不想看到的。
“都住手!”
艾爾一躍到了謙子和血佛中間,大聲嘶喊道。嘶喊之時,他口中暗念封印術的口訣,在謙子和血佛不曾提防下,竟同時將兩位至上士靈封印在了雪牢之中。
從聖女部族那裡學來的封印術,是很特別的一種信源流動使用方式。雖是由士靈放出,但它的封印能力,具備著王靈級別的強度,只有達到王靈或王靈以上級別的殺傷招式,才可能將封印術破掉。
當初聖女部族面對燃燒氏族時,燃燒氏族是犧牲了一大半的部隊,依靠同時自爆的瞬間高能量,打破了封印術的枷鎖。
但是艾爾心中清楚,對於這兩個至上士靈而言,只要他們自己傾盡全力做一次攻擊,就能夠破封印而出。
不過這僵持對峙之下,想必誰也不敢妄動。任何一方萬一用力破除封印,很有可能導致直接的失利。
“大家聽我說。”艾爾站在蓄勢待發的群士靈面前高聲道:
“諸位食人族兄弟,我剛剛在那段歷史中,看到了你們曾經的經歷,我知道天朝之城的做法,未見得是對的。但是我認為,無論那種做法是否正確,它只是一種不同的信仰。我們不可能避免多種多樣的信仰出現,無論在什麼時候。我並不認為,透過獵殺來達成目的是明智的行為,因為血債只會血嘗,到頭來,換來的是越來越多的誤解和仇視,況且如此與主流勢力為敵,你們的目的也將很難完成。”
聽了艾爾的話,四周的食人族無不神色有些黯然,自從血帝死去後,血佛雖是全力操忙著食人族的復興。但是食人族在當年的圍剿下,已是大損元氣,即使經過了這麼多年,也才恢復了興盛時期十分之一的實力。
不過好在,血佛雖沒有血帝的威望,但是卻是個心思機巧的人。這些日子,倒也將食人族帶領的井井有條。只是一想起食人族推翻天子的最終目標,就難免讓人感到有些暗淡無光。
“謙子大哥。”艾爾轉而對謙子到:“食人族縱是有千般不對,但也犯不上用到全員誅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怕是已經將資訊傳向天朝之城了吧?”
艾爾這麼一說,包括血佛在內的所有食人族,無一不大驚失色。
而謙子卻是一副被看穿了的表情,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是如何得知的?”血佛驚到。
“在謙子與白狐相鬥的時候。”艾爾轉身道:“謙子當時召喚了四象守護,但是擊殺白狐的時候,用的卻並不是四象守護的力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時呼喚出的四象實則並非守護,而是攜帶資訊的信使,對一個偽裝成普通士靈的至上士靈而言,在大家疏於注意下做到這一點,並不難吧。”
血佛轉念一想,才發現自己竟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當初的確只認為謙子是個普通士靈,因此大沒有想到他的動作中蘊含了這麼多小動作。
“所以現在的局勢,並不單單是食人族包圍了謙子,當書信送達,想必可怕的大軍便會降臨這座城邦吧。”艾爾對著血佛道:
“我有一個建議,希望大家能冷靜下來聽一聽。這裡與天朝之城相距有一定的距離,雖然資訊流信使理論上能以光速執行,但是實際受到沿途的信源流乾擾,怕是還並未到達。不如諸位食人族兄弟,且放我和謙子兄弟離開這裡,我想大家承諾,一定監督謙子取消這個信使的傳送,並保證不再將這訊息洩露給任何人。諸位看如何?”
“你如何能讓我們相信你說的話?”血佛是個狡黠之人,他萬不會輕易相信這樣的建議的。
“這是唯一的機會,即使你們不願意相信,那麼你們還有其他的方法麼?”艾爾轉而問道:“我相信血佛大哥,您對謙子兄的判斷應該最為到位,你認為,如果這食人族集體與我倆纏鬥,大概需要多久能將我倆制服呢?”
“一位至上士靈,加上艾爾小兄弟你的特殊能力,我計劃著需要兩個時辰。”血佛坦白道。
這也正是艾爾估算到的一個時間,經過剛才血佛的突襲,證明謙子足有能力避開血影斬的高速突擊。如果突襲圍城,那麼對食人族來講,獲勝的方式就只有透過纏鬥,將謙子能量耗光,最後擊敗,但這個過程,說兩個時辰都是少的。
“這便對了,兩個時辰,你認為信使會到達哪裡?”艾爾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