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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腹黑的爹

坦白了來歷的杜盈秋和山二郎不約而同地都看著山桃,他們儘量用這個時代的言語去講述這段神奇的經歷,也做好了重新做一回父母的準備,卻不知道知道真相的山桃,願不願意接受他們這對父母。

巨大的資訊量讓山桃沉默良久,沒等她回答,院子裡傳來了推門的聲音。

杜氏回來了。

一進院子,看著空無一人的家,杜氏就想開罵,忽然動了動鼻尖,“怎麼有肉味兒?”

躥進伙房,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伙房沒開出開火的跡象,她眼珠子一轉,衝到二房門前,也沒打招呼一腳便踢了進去。

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定睛一看,山二郎有氣無力地靠坐在床頭,杜盈秋拿著一件小衣捏著針線,山桃則站在床邊剛倒了一碗水。

“娘,你怎麼來了?”山二郎見到杜氏,先是激動爾後又低下了頭,“兒子闖了這麼大的禍,沒臉見您。”

杜氏嫁入山家尚未生育時,待山二郎這個年幼的繼子也曾親厚,只後來有了親子才偏了心。

因此長大成人的山二郎如何混不吝,也念著這個繼母的恩情,甚至對一母同胞的大房冷淡非常。

山二郎現下的反應一如往常,杜氏沒有起疑,冷哼一聲,“你闖再大的禍,不還有個四丫給你兜著嗎?”

屋裡的兔肉味濃一些,杜氏嘴上和山二郎閒扯,眼珠子卻沒停下來,將不大的屋子掃了個遍,最後盯上了緊閉的衣櫃。

恰巧此時杜盈秋咬斷了線,將縫補好的小衣放入衣櫃中,隨意開啟的門一覽無遺,除了幾件破舊衣服,什麼沒有。

“娘,我不該因為賭錢連累家裡。我們二房也沒臉再吃家裡的飯。”山二郎聲音逐漸激動起來,咳嗽了好幾聲,“沒還清公中的錢,就讓我們二房單獨開火吧,不動家裡的米糧,就是吃野菜樹根,也不拖累您。”

今日讓金氏停了二房的飯,一是出氣,二是施壓,山家沒分家,各家往公中放錢,日常所需自然也是公家出。

現在二房兩個病患一個黃毛丫頭,杜氏也不敢真得做絕了,再惹他人非議自己這個繼母惡毒,但如果這話是二房主動提出的,那就不一樣了。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你。”杜氏面上板著,話中卻難掩欣喜,已經開始算少了三個人的口糧,能給三郎省下多少書本錢。

山二郎繼續維持自己的羞愧,篤定道,“不還公中錢,我們二房自吃自家飯,如有反悔,天打雷劈。”

神佛之說,在此時此地是暢行的,這誓言可是不能亂髮的,杜氏忙不迭地應了,喜滋滋的走了出去,剛巧遇見回家做午食的金氏,“大房媳婦兒,以後不必做二房的飯了,他們自己開火。”

金氏心一跳,還以為兔子肉的事被杜氏發現了,小心翼翼地抹了一下嘴,確定沒有油漬後才放心,狐疑這婆婆又作什麼妖。

自以為佔了便宜的杜氏不知,她前腳一走,山桃就將吊在屋後的兔子肉重新端了回來。

饒是這兔子肉已經涼了,三人也吃得津津有味,因為剛剛山二郎那番滴水不漏的演技,確保了他們以後開小灶也不必因孝道孝敬杜氏。

山二郎淺嘗輒止,多吃了些野菜,他傷的重,吃過多葷腥反而虛不受補,只一個勁地給媳婦和女兒夾肉。

覺察到山桃有意無意地瞟自己,山二郎衝她咧嘴一笑,“怎麼樣,有我這個爹,還不錯吧?”

山桃收回目光埋著頭啃肉,啃著啃著,也不知是因為兔子肉好吃,還是因為什麼,笑出了聲,含糊不清地說了聲,“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