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村裡大半的人都在山家吃席,南山上格外僻靜。
山桃展開雙臂,深吸一口氣,發出滿足的喟嘆,“還是山裡最自在呀~”
“是啊,還是這裡最清靜。”神出鬼沒的司周行又冒了出來,一點也沒有跟蹤被人發現的羞恥。
狼崽子如今已經是一隻成年狼了,純白色的毛髮讓他顯得更加耀眼,比小時候沉著許多,但見著司周行,還是意思意思地齜了齜牙,因為在司周行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並未太過警惕。
“我躲人才來這裡,你不等著開席,來這裡幹什麼?”山桃問道。
司周行長嘆一口氣,“我也躲人啊,那些嬸子們見著玉樹臨風的我,紛紛想要給我介紹媳婦兒。”
雖然這話說得欠揍,但配上司周行這張除了黑了點完美無缺的臉,十分有說服力。
衝著狼崽子吹了口氣,司周行故意調侃道,“等你們去考州試,這狼就不能帶著了吧,不如給我養,看著打獵很不錯嘛。”
“說得跟你真在青山村呆一輩子一樣。”山桃睨了司周行一眼,蹲下身來,摸了摸狼崽子的頭,“它終究屬於山林,秋收前,我會訓練它野化,是該分開的時候了。”
這幾年二房少在家中,狼崽子也並不親近大房的人,經常獨自外出覓食,在野外呆得時間越來越長。
以前山桃上山帶它,倒不是讓它保護自己,而是有意鍛鍊它作為野獸的天性。
如今狼崽子已然長成了一匹威風凜凜的成年狼,雖然毛髮依舊與族群殊異,但實力不容小覷,也不怕他歸野後受欺負。
似乎是聽懂了主人的話,狼崽子用溼潤的鼻尖蹭了蹭山桃的掌心,目光中流露出來一絲不捨。
“一直沒有給它取名,也是明白,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山桃養了它這麼久,自然也不會沒有感情,但明白什麼對它是最好的選擇。
司周行聽了這話,收起一臉嬉皮笑臉,定定地看著山桃,“未必就是永別,總有重逢之日。”
透完氣,兩人一狼踩著時間下了山,剛準備入席,門口就來了不速之客。
杜翠竹和她男人,提著一箇舊盒子,笑容滿面,“好險是趕上了,沒誤了道喜的吉時,秋娘,我和你爹坐哪桌啊?”
看那禮就知道薄得不能再薄,禮且不論,之前杜盈秋和孃家鬧得那樣僵,如今孃家人巴巴趕著來了,一看就知道是聞著腥味的貓。
伸手不打笑臉人,今日是喜事,杜盈秋也不想生爭端,便出門迎人,往院子外帶,“後頭還有幾桌沒滿,你們去那處吧。”
杜翠竹看了看院子內的佈置,和遙遠的席尾,笑容僵在了臉上,“這姑爺大喜,我們一家人怎麼坐得這麼遠,你呀還是年紀輕不懂事。你自個兒忙去吧,我和你爹自己找位置。”
說著就拽著她男人往院內湊,杜盈秋一時不趁,沒攔住,山桃則站了出來。
“這院裡的位置都有主了,咱們今日的席位論的不是血緣,而是遠近,您二位還是坐外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