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村長家客房的燭火早早熄滅,甚至還能聽見差役們此起彼伏的鼾聲。
那些受害的女子也不肯離去,結果村長帶著家小主動去了親戚家借住,將屋子讓了出來,女子們擠著打了地鋪。
“村長,你藥下夠了嗎?”握著鐵鍬的男人望著客房的方向問道。
村長冷著臉道:“怎麼不夠,壓箱底的藥都拿出來了,你們都麻利些,將這些人除掉,自去領女人回家。”
暗中埋伏的大多數人都不見害怕,反而一臉興奮和激動,特別是白日遭了板子的,拖著開花的屁股也要來摻一腳。
也有少數幾人表示對縣令下手是不是膽子太大了一些,但想著白日那縣令一副恨不得將他們捆進牢獄裡的模樣,又定了心。
與其被帶到縣衙坐牢挨板子,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石埡村地勢崎嶇,殺了人往懸崖下一丟,誰知道他們下落。
那五個下山的差役也早被村長安排人手埋伏了,捆在村口,等著和他們的主子一塊上路。
村長帶著人,第一個去的就是縣令的屋子,縣令單獨住了一間屋,推開門見桌上還放著卷宗,被子鼓鼓囊囊,月光不明看不太清楚。
高舉著叉子,村長露出狠色,“縣太爺,你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了,孝敬銀子好好的不收,那就收香火紙錢吧!”
鐵叉穿破被褥,並未有鮮血濺出,果斷抽回帶出來的只有稻草。
掀開被蓋,下面哪有什麼縣令,只有一團稻草。
剩下的人早各自分工去了別的屋子,預想得逞的聲音沒有響起,只有數聲悶響。
一瞬間,村長的冷汗就落了下來,他丟掉手裡的武器,不管不顧地從窗戶翻了出去,藉著夜色的掩蓋就往村外跑。
屋外火把通明,山桃和杜盈秋一間屋子,她手裡還握著木矛,地上是被她打趴下的村民。
她穿透牆壁,一眼發現了倉皇逃竄的村長,只來得及跟杜盈秋知會一聲,便提著木矛翻窗追了上去。
她年紀小身量輕,村長一時也沒發覺身後有人跟著,直到一隻箭破空擦著他的耳朵,插在了他腳下的土地裡。
耳朵傳來的刺痛讓村長叫出了聲,捂著血流不止的耳朵跌坐在了地上。
山桃沒有猶豫,立刻上前用尖銳的矛頭對準了村長的脖子,“不想死,就別動。”
身後孫吉雙快步走了上來,下意識想去拉山桃的胳膊,被避開了也不在意,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怎麼一個人追出來了?”
“我沒事。”山桃未料孫吉雙趕來了,心裡慶幸剛剛沒在他面前露出槍術,又看了一眼他手裡的弓箭,“箭術不錯。”
孫吉雙聽到這句誇獎,卻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羞赧,不知為何開口解釋道:“我以前體弱,後來請了師傅習武,有些粗淺拳腳,但還算能護著你......”
有村長的痛呼聲不絕於耳,兩人也沒閒聊幾句,很快文縣令也帶著人趕了過來。
看著村長被兩人制服,文縣令才鬆了口氣,又無奈道:“你們倆才多大,敢做如此危險之事。來人,把村長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