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上窗戶的那一刻,聖女站在窗邊,面對疾馳而來的列車,她選擇將塞西莉亞推下了高臺。
“在這場盛大的審判中,讓我們來審判你的罪孽……”律者的聲音輕柔的像是搖籃曲,這聲音順著一絲細小的縫隙,鑽進了那隱於深處的脆弱心臟。
“唯有心臟比羽毛更輕的人,才能得到勝利。”
律者輕聲的說著,如同捧著一顆珍寶一樣從塞西莉亞的胸口托出了一顆嬌弱的心臟,將它放在了那個天秤上。
天秤在塞西莉亞的面前向著心臟之下墜落。
【“你也不想帶上那枚戒指,對吧?”這是齊格飛向她問的問題,而就是這麼簡單的問題,塞西莉亞卻發現自己回答不上來了。
她總能明白別人內心的意思到底是怎樣的,而卡斯蘭娜的情緒從來不加遮掩,所以她明白,齊格飛問的絕不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
她不想帶上的是戒指嗎?
不,是那些禁錮自己的責任嗎?不,也不是。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纖塵不染的聖女高高在上,抬手為人間揮灑了雨露,這雨露洗滌了沾染在人們身上的塵埃,為他們帶去了生命,帶去了幸福。
聖女不知疲倦,以此為己任,她憐憫世間,也知何為蒼生苦楚,可聖女不知為何人們陷於泥潭,只能越發努力。
忽有一日,聖女墜入凡塵,惹得一身塵垢。
於是他看見了人們的掙扎,看見了人們的哀傷,聖女不再有曾經的偉力,只能與其餘英雄一起繼續拯救……
……
其餘英雄?
在這一刻,聖女突然明白了。
沒有誰能救得了眾生,因為芸芸眾生從來不需要拯救。
自己並非是被推舉上高位之人,而是高位需要自己,所以自己才站上了那個位置。
“他們將我高高舉起,我必為他們拼盡全力。”這並非是對自己的鞭策,不是對自己的警醒。
這是對世人的忠告。
重要的從來不是“我”該如何做,而是“他們”該如何做。
神明救不了世人,唯有自救。
而神明並非誰都要救,他只會向著發出求助之聲的人伸出手。】
“很遺憾,塞西莉亞小姐……你有了私心,你輸了……”在天秤墜底的那一刻,律者輕輕的抬起手,拂過了塞西莉亞的眼睛,遮蓋了她的視線。
“我判處你……百年沉眠之刑。”
一股睏意湧上了心頭,塞西莉亞只覺得渾身都開始逐漸凝固。
是各種意義上的凝固。
時間在她的身上停滯了,律者的判罰將會帶著塞西莉亞在一百年後醒來,將固執的她交給一個面目全非的世界。
這就是對固執之人最大的懲罰。
現實中,這次依舊是半分鐘,而當律者收回權能的那一瞬間,比安卡看見了從空中墜落的塞西莉亞。
而律者長舒一口氣,金色已經快要徹底覆蓋黑暗。
她隔空與比安卡對視,只流露出了一個情緒。
“你什麼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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