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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閨蜜的青海之旅

再次打磨了行程,滿滿的6天時間,第一天搭乘早班機,抵達西寧也不過早上9點多而已,正好作為行程的開啟。第五天回到西寧會比較晚了,索性再多住一天,第六天買了傍晚的飛機,還有一整天的時間,額外多去個體驗的地點。行程、調休、打包行囊,一切都準備就緒。

2020年9月,清晨的成都雙流機場。

彼此都帶著睏意,卻也滿是興奮和欣喜的兩個人,遍尋機場,卻連星巴克也還沒有開門,只能悶悶的等待著起飛,困得連聊天的力氣都不足了。

西寧曹家堡機場。

時間跨度到了早晨,遍灑陽光的曹家堡機場,也許是興奮完全遮蓋住了睏意,飛機落地後,孫晗和張嵐,等了行李、取了租用的汽車,睏意彷彿徹底一掃而光了。

因為難得的豔陽晴天,茶卡鹽湖受天氣的影響又大,難得的機會,兩個人便直接決定,青海湖遠眺一下,今天的重頭戲還是放在了茶卡鹽湖那邊。難得的好天氣,藍天白雲下,9月裡的青海湖沿線,也趕上了油菜花時節的尾巴,沿途一側黃色的花海一般,秋天,盡在這裡盛開著。一片一片的油菜花與間隔著星星點點可見的經幡,五彩斑斕,隨風舞動。按照提前查好的攻略,從小路環繞開車上去,停車走下來遠眺,青海湖盡收眼底。

一側是畫出的一條美麗弧線,一側彷彿是略顯圓潤的劍鋒,水天一色、混為一體。距離甚遠,雖然無法近距離感受到號稱清澈見底的湖水,但在一道道金色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的波光粼粼,也足以構成好一副美景了。偶然間,劃過長空的,不知道是海鷗或者鷺鳥,急速在展翅飛翔、搏擊向上。

青海湖匆匆一瞥後,行駛在路上,偶爾陪伴著的,除了藍天白雲、“無限青青麥裡、菜花黃”,也還有成群的牛羊。從西寧機場出發的4個多小時後,終於來到了可以在萬物中照見自己的天空之境——茶卡鹽湖。排隊搭乘上悠哉悠哉的小火車,一路再走向終點站以南的浪漫天鏡。深一腳淺一腳,略有些費力的走過水晶船、鞦韆、紅色鋼琴、和“我愛茶卡”的標誌,直到近在遲尺的那座傳說中世界盡頭的小房子,就在身旁這茫茫鹽灘之上......

回到小火車終點站附近,無比開心的品嚐著海鹽味道的冰淇淋,再排隊拿到防水靴換上,走入湖心之中。雖然午後才過來,好在9月裡的開放要到晚上10點,還有大把可以遊玩的時間。

見過了清晨萬物初醒和旭日東昇、經歷了午後的豔陽當空,兩個人就在相伴和嬉戲中,等來了晚上7點多的西斜的夕陽。並肩站在棧橋上,時間靜止了一樣,彷彿大家都在這一刻抓住了屬於自己的一場純淨的夢,夕陽的餘暉散落在眼前這白色的卷軸之上......晚上的青海土火鍋,配上青海釀皮,正如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一句“這一天太圓滿了”。

第二天,開車的人做了調換,從茶卡鎮出發直奔九層妖塔的原型“熱水吐蕃古墓”。墓冢從上而下,每隔1米左右,便有一層排列整齊橫穿冢丘的穿木,計有9層之多,一律為粗細相當的柏木,正因如此,當地牧民稱它為“九層妖樓”。

大墓背後的兩條山脈從東西綿延過來,如同兩條巨龍,大墓則像一顆寶珠,構成“二龍戲珠”之勢。兩個人也不禁感嘆吐谷渾民族是何等的彪悍而不失智慧......沿途戈壁與荒漠,雖然幸運得並沒有遇到“沙飛朝似幕”,卻也得見了“日暮沙漠陲”的景象,中途停歇駐足在香日德班禪行轅,享受四下無人的清淨,直到來到格爾木夜宿。

行程來到了第三天,安排在了格爾木周邊,今天可是即將面對雄偉的崑崙山脈的一天。提前下載好音訊,在崑崙山口,聽著崑崙神話,幻想著西王母在崑崙山美輪美奐的宏大宮闕,無論是熟悉的夸父追日,或者被選遣為信使的三青鳥,一直講到了周穆王。

一段不算太好走的路面,眼前盡是山巒縱橫,各有特色,海拔超過3500米的蜿蜒於地質公園的這條天路上,沿途的地質遺蹟,數不勝數,千層崖、風成交錯的層理、不協調的褶皺、沙丘、冰川、岩屑坡、凍脹草丘......“橫空出世,莽崑崙,閱盡人間春色”,眼下雖是秋景,更似“重崗復嶺勢崔嵬,照眼雲山翠作堆”,極目遠眺又好像“煙鎖崑崙山頂上”。

因為近期的禁令,沒有提前備案已經不能進入可可西里保護區了,但緩衝區外圍的試驗區,還是可以進行自由旅遊觀光的。沿著109國道自駕穿過,車裡正播放著應景的音樂,“誰說可可西里沒有海,陪我到可可西里看一看海,我不要未來,只要你來,陪我到可可西里看一看海”......即使是試驗區,依然有緣得以邂逅零星的野驢和藏羚羊。

開著車的孫晗倒第一眼發現了側前方的小小一片,“嵐嵐,藏羚羊啊。”它們肥碩又健美的身子,背對著,一蹦一蹦的不知道是覓食或僅僅在結伴玩耍著,“這裡還真是它們的天堂呢,都不在乎咱們哈。這麼不屑看咱們一眼嗎!”陡然奔跑起來時,捲起了滾滾塵煙,雖不是一大片的成群結隊,但那氣勢彷彿如千軍萬馬一般,不得不令看著的人肅然起敬。返回格爾木的路上,張嵐幽幽的一句,“我其實來可可西里之前只是好奇,沒想到剛離開,卻好像駐紮在心裡了一樣。”

第四天,抵達大柴旦之前的重頭戲,就是烏素特水上雅丹地質公園了。遍地雅丹土丘,錯落起伏,基本沒有植被覆蓋,雅丹與周邊的鹽湖、戈壁、鹽殼等構成了一片廣闊的美景之地,天空鴨鴨雁啼,水上波光粼粼,朝陽橙霞,金色雅丹波光倒影,美不勝收。這裡又名水上雅丹,四周荒無人煙一望無際的荒漠,就在這荒障之地,呈現出絕無倫比的驚豔美景。

兩個人就靜靜的立定在這裡,依偎著彼此,回味著千百年與風的磨礪與滄桑。逐步走近,萬籟俱寂之際,聆聽到的只有彼此的心跳聲、和風聲。騎上駱駝,行走在眼前是鬼斧神工的多變地貌,一時之間彷彿時間停滯了,抑或已然立於了時間之外。

“在世間,我是最美的少年郎;在烏素特雅丹,我卻如此顛狂。不為廣袤滄涼的曠夜,也不為浩瀚深邃的星空,只為那種矗立於天地之間的渺小。不為擁擠喧囂的繁華,也不為滄涼孤寂的漫長,只為尋找心中那失去久遠的自已。在城市我猶如迷途的羔羊,到烏素特雅丹,我就是心中最大的烏素特之王。”為了看到夕陽餘暉的日落和群星璀璨的星空,兩個人索性臨時改了行程,住在了烏素特水上雅丹地質公園裡。

第五天,從水上雅丹直奔翡翠湖,一個魔性的名字、有著魔性的色彩,人稱是上帝的眼淚。景如其名,形態迥異、深淺不一的鹽池宛如一塊塊晶瑩剔透的“翡翠”,鹽湖就像是調色盤一樣。湖水隨著陽光的照射角度,閃爍出不同的光澤,翠綠、碧綠......晶瑩剔透。沿著湖邊走走停停,兩個人也不覺感嘆這片無人之境,仍舊保留著最初的美好,天空下湖面的倒影彷彿是人世間最純粹的風景。

因為前一天改行程的原因,今天的終點也改在了德令哈,當然也不容錯過周邊著名的外星人遺址。三個不規則的三角形巖洞,巨大的鐵管從洞內直通到頂上。山與鐵管的結合,留下了無數個未解之謎。“說不定這裡還真是外星人的風水寶地呢”兩個人也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著。

德令哈的晚上,青海的最後一晚了,當然不能錯過步行街的體驗。以土火鍋開始,又以重溫土火鍋做了結束,雜碎湯、尕面片、狗澆尿、甜醅一應俱全。酒店裡,端著青海湖啤酒,時而歡笑、時而碰杯,唸叨著這一路上的艱辛與長途駕駛的勞累,更多是超乎想象的頓覺震撼的美景。張嵐調侃著孫晗有多麼的厲害,竟然自己換了備用胎,還有兩個人換著開車之外,每每快到城市裡,孫晗都要緊張的喊張嵐趕緊來換開......

第六天,好在定了傍晚的飛機,離開德令哈,一路上藍天洗眼,白雲壓頂,清風叨擾,牛羊調戲。奔向塔爾寺,也到了午後時刻。兩個人都聽說過塔爾寺的地位相當於西藏的布達拉宮,進了寺內也發現許多朝聖的人一路長叩到這裡許願。提前查到了酥油花、壁畫和堆繡是塔爾寺的“藝術三絕”,近距離的感受,才算是無比的奇妙和神秘。

人言塔爾寺莊嚴大方、雄偉壯觀,只有身臨其中,周遭是那種法度、肅穆與威嚴、空淨的氛圍,屬實讓人不自覺的觀照內心。這裡顯然是個著名的景區,門口附近人聲喧譁,徑直走進去,越往後,人越稀少,漸漸只得見朝聖的叩拜者們。兩個人也漸漸成為了別人的沉默廓影,在人跡稀少的小路上,冥冥之中,遙遠又寂靜。

孫晗拽了下張嵐的手臂,“嵐嵐,我怎麼突然覺得前面好像是燈塔,而咱倆好像在逐光呢。”張嵐側臉微笑著,“孫晗,那也是我陪你一起逐光。”偶見的虔誠的信徒們,信仰是精神更是力量,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曠日持久的生活方式吧,素簡而恆定。“那我的、我們的方向呢......”孫晗心裡默默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