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揹著手,邁開步子,上了遊輪。
……
趁著時間還早,李牧在遊輪上轉了一圈。
只有上了船才發現,整艘芭提雅號,遠比想象中要大得多,九層船艙除了下面三層不準遊客進入外,其餘幾層裡客房、廚房、儲藏室、娛樂室、豪華套房等配套一應俱全。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頂層甲板。
在這片佔地足有數個籃球場大小的頂層甲板上,被一分為二。
一側是諾大的泳池,周圍支著無數把遮陽傘,遮陽傘下則是一排排的躺椅,隱約能見到有零星的人影,正依靠在躺椅上。
而在泳池的正對面,則是一座半米高的拳臺。
和上次在酒店裡的拳臺不同,這個拳臺四周既沒有角柱,更沒有拉邊繩,整個拳臺的場地照比上次,要寬大出數倍不止,即便是兵器戰也完全施展的開。
如此雄偉的鐵甲艦,如今居然拿來充當玩物,頗讓李牧的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彆扭,儘管他明白時代已經不同,但一時間還是難以適應。
“李牧,你發什麼呆呢?”
忽然,身後響起一道女聲。
李牧回頭望去,只見阮滿秋頭上架著遮陽鏡,身穿熱辣泳裝,小麥色的肌膚在烈日驕陽的映照下,就像是鍍了層金邊,熠熠生輝。
“你的槍,已經提前送到遊輪上開刃了,隨時都能去取。”
阮滿秋說著話,走到樓梯邊緣,朝下邊張望著。
“麻煩你了。”李牧微微頜首,笑著道。
阮滿秋沒立即回話,只是在確認了四周沒有旁人後,方才快步轉過身來,湊到李牧身旁,用極低的聲音開口。
“吳宇林是不是讓你跟尹朝暉打,還讓你簽了合同?”
“嗯,怎麼了?”李牧微微皺眉。
“你被騙了。”
阮滿秋嘆氣道:“知道你和尹朝暉的比賽,是什麼時候開打麼?”
“什麼時候?”李牧一怔。
“是你跟管冀平的白刃戰的前一場,也就是說,等你跟尹朝暉打完比賽,立刻就要和管冀平交手,兩場的間隙,恐怕連十分鐘都沒有。”
阮滿秋頓了頓,警戒的左右掃了兩眼,方才繼續說道。
“吳宇林讓你籤合同,就是怕你見到連喘氣的功夫都沒,便要接連對付兩位高手,會耍賴不幹,所以才特意留的後手。”
“呵,他倒是心細。”李牧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阮滿秋翻了個白眼道:“虧你還能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按照這個打法,你會有多危險?一但跟尹朝暉的那場比賽沒控制好體力,那你可就懸了!”
阮滿秋的話,李牧沒否認,因為他明白,這是事實。
高手過招,生死往往只在一招之間,三寸之地。
體力有損耗,影響的不光是發出的勁力,而是判斷、反應等等全方面的影響,尤其是跟管冀平的對決,還是最消耗氣力的白刃戰,其中的危險程度,不言而喻。
然而,即便如此,李牧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懼色。
相反,他眼中閃過一抹傲然,居高臨下,眺望著輪船下方,正跟蔡康手挽手,一同登上游輪的吳宇林,輕聲開口。
“任他百計千謀,我自一拳破之!”
在李牧斬釘截鐵的聲音中,芭提雅號收起懸梯,船身震顫嗡鳴。
阮滿秋收回瞧著李牧側顏的目光,轉而眺望碧藍大海,輕聲呢喃。
“終於……起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