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輕輕搖頭,隨後睜開眼睛,掃了圈屋內。
“師航啊,這三豐武館,開了也有些年頭了吧。”
“已有八年了,師尊。”中年道士躬身道。
“嗯,你的秉性,我放心,不過今日來,還是要叮囑你一句。”
“師尊請講。”
“莫忘了,我們修道人的本心,不論其他人說什麼,都不要做登門踢館的蠢事,免得被有些人故意當槍使。”老道士一字一句的道。
中年道士怔了一下,隨即試探性的道:“師尊是說……八極李牧?”
“你倒是不笨。”
老道士輕笑一聲,站起身形,用拂塵撣了撣衣衫。
“英吉利人雖然敗了,但李牧終究是年輕,況且要做的事,又是國術屆內大多人不想瞧見的事,免不了有人想踩著他博出位,我們雖然也教些防身的功夫,但終究是要修道的人,這些事,就不要摻和了。”
“師尊教誨,弟子謹記。”中年道人抱拳拱手,一臉正色。
“無根樹,花正無,無相無形難畫圖,無名姓,卻聽呼,擒入中間造化爐,運氣周天三味火,鍛鍊真空返太無,謁天都,受天符,才是男兒大丈夫……”
在陣陣《無根樹》的低頌聲中,老道人飄然離去。
……
三日後,金陵市,八極國術館。
李牧領著塗磊、陳宏志、喬安娜三人,迎接國術館的第一批學員。
出身燕京的高永新,以及出身關外霍家的霍東滿。
高永新和李牧先前有過一面之緣,自然是熟悉的很,反倒是霍東滿這個從關外千里迢迢趕來的人,倒是有些讓李牧意外。
霍東滿年紀不大,五官也有些陰柔中性,乍一眼看上去完全不像是練武多年的人,反而更像電視裡的明星“鮮肉”。
將兩人領進國術館後,李牧簡單介紹了兩句,隨即便讓高永新和霍東滿兩人先比試一場,也好試探一下兩人如今的功底。
對於這場比試,高永新顯得有些躍躍欲試。
這也難怪,先前他跟李牧交過手,結果卻是被李牧虐了一通。
如今數日不見,他自然是想好好表現一番,給李牧展示一下。
可任誰都沒想到的是,兩人剛一交上手,霍東滿便瞬間佔據了上風!
霍東滿與高永新一樣,都不曾掌握暗勁,實力只維持在初入明勁的階段,但在招式技法的運用上,霍東滿居然還隱隱壓了高永新一頭!
要知道,高永新可是軍伍出身,實戰經驗無比豐富,而霍東滿習練傳統武術,本應該實戰經驗匱乏才對,又怎麼會表現的比高永新還強?
眼看場上的局勢,已越發明朗,李牧低聲喊了一句。
“停手!”
霍東滿聞聲收式,面不改色,氣不喘,顯得極為從容。
反觀高永新就顯得有些狼狽,雙手拄著膝蓋,眼神中滿是不甘。
李牧好奇的望向霍東滿,問道:“你打過很多實戰?”
霍東滿笑了笑,輕聲解釋道:“我們那再往北,就是沙俄,邊境附近的小鎮,經常會有各式的搏擊比賽,我偶爾會偷著去參加幾次。”
霍東滿沒有把話說的太明,但李牧卻明白,霍東滿口中的搏擊比賽多半不是什麼正規比賽,而是跟他先前在羊城接觸的比賽差不多。
也難怪高永新不是霍東滿的對手,畢竟霍東滿自打七歲學武,到現在已經十餘年的時光,又透過這種方式積攢了不少實戰經驗,恐怕就是尹朝暉來了,也未必能取得上風。
自己這次,多半是從霍家撿了個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