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略顯隨意的抖了抖手,緊跟著原本紅腫的手背飛速消腫,眨眼間又變成了先前的模樣,彷彿之前的紅腫只是幻覺一般。
儘管肉眼看不出來,但祁連川知道,他方才打進的暗勁,已被李牧這一下徹底逼出,再也無法給李牧造成半點損傷。
不過此刻的祁連川,早就已經將兩人的勝負拋之腦後,而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李牧,神色滿是驚駭和震撼,腦袋裡一陣嗡鳴。
如此輕鬆的用手背發勁,逼出已經體內暗勁,這隻有一種可能。
眼前這個人,已經達到了練神還虛的化勁境界!
化勁……
對於祁連川來說,那已經是一個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因為即便是在百年前,化勁境界也足以被人尊一聲宗師二字!
更別提李牧看著還如此年輕,化勁似乎還根本不是他的終點!
在眼下這個年月,究竟是什麼人能培養出這樣的年青一代?
不,別說是眼下,就是放在百年前,國術界最輝煌的時候,恐怕也絕沒有人能在這個年紀,達到李牧如今所能達到的成就!
等等,八極拳……難不成他是燕京裡那幾位培養的?
想到這,祁連川額頭起了冷汗。
如果真是那幾位的話,也難怪李牧會如此無法無天,無視這百年來國術界的規矩,畢竟在華夏境內,根本沒有人能夠與他們抗衡!
看著傻呆呆發愣的祁連川,李牧似笑非笑的開了口。
“祁師傅,怎麼走神了,咱們這一場到底還打不打了?”
“不打了,不打了!”祁連川面露苦色,“想不到李師傅看上去年紀輕輕,卻已是化勁宗師,看來是我祁某人不自量力了。”
李牧微微點頭,這個祁連川知道怕,那就是好事。
他最怕的是祁連川見到他這一手後,仍看不出門道,還要出手。
因為到了連化勁都認不出的程度,那就只能說明國術已徹底凋零,李牧就算想挽大廈於將傾,恐怕也是無力迴天。
收斂心神,李牧背過手,衝祁連川問道:“既然你認輸了,那就願賭服輸,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怎麼樣?”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祁連川哪還有其他辦法,只能捏鼻子認命,嘆氣道:“李宗師想問什麼,祁某人知無不言。”
李牧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問道:“先前你說國術界有規矩,不許在大庭廣眾下登臺打擂,更不許私下詢問師承,這些規矩是什麼時候立下的?”
祁連川一怔,沒想到李牧居然會問這種問題。
不過礙於李牧的目光,他也不敢多問,只能輕聲回話。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聽家裡的長輩說是1948年,中央國術館宣佈閉館時,由最後還堅守在國術館的那些前輩們,親自定下的。”
聽到祁連川用了堅守兩字,李牧的心漏跳了一拍。
儘管先前聽說中央國術館閉關時,他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如今聽到這堅守二字,他已經能猜出在那一年,中央國術館的處境恐怕已是十分艱難……
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牧強壓著疑惑,繼續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當年最後一批堅守國術館,做出這個決定的人都有誰?”
祁連川一邊回憶著,一邊緩緩開口。
“當年還在中央國術館的前輩,其實已經沒多少人了,我聽老人說最後決定拍板的老前輩,還是個女的,好像是叫……杜月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