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真相對李靖南而言,同樣是無比震驚的。
他萬萬沒想到寧韻瑤的身世竟會是這樣的出乎意料,她不僅不是寧蔭德的女兒,而且她還是一個丫鬟和管家生下的孩子。
尤老頭從閣樓上跑下來,但由於他本就瘸著一條腿,再加上木梯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壞掉了,所以一個不注意,直接從木梯上滾了下來。
“哎呀,糟糕。”李靖南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他探出頭來望了望,這位老人真是可憐,如此冷的冬天居然只裹著一些粗布爛衣。他的雙手已經生了凍瘡,一條瘸腿被壓在身子下,動彈不得,臉被擦破了皮,流出血來。
看著重重摔在地上的尤老頭,李靖南於心不忍,打算上前將他攙扶起來。
不管他是瘋子也好,流浪漢也好,或者真是寧韻瑤的生父也好,總之先救人要緊。
但寧韻瑤的聲音卻從閣樓上飄來。
李靖南聽得並不真切,好似她叫了一聲“爹”。
顧忌到寧韻瑤強烈的自尊心,李靖南立馬決定繼續躲起來。
這種事情對誰而言都很難在一時之間完全接受,對於即將嫁入侯爵府的寧韻瑤而言更是如此。所以不讓她發現自己也在這裡,也算是對寧韻瑤的一種保護吧。
相信她可以處理好這一切事情,然後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大家這一切。
李靖南躲在暗處,默默關注著發生的一切。
“爹……”寧韻瑤顫巍巍的從閣樓上下來,她的聲音沙啞無力,感覺整個人就像是輕飄飄的氣球一樣。
帶著眼淚,帶著絕望,也帶著閣樓上那把生鏽的斧頭。
她來到了尤光的面前。
“我叫你爹,你會高興嗎?”寧韻瑤緩緩蹲下身子來,她拿出自己的手絹替尤光輕輕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此時的尤光不知道是不是被摔壞了腦子,神志又變得不清起來。
他望著寧韻瑤一個勁兒的傻笑,然後扯著她的袖子拿在鼻尖使勁的聞著。
“好香,大姐姐的身上好香。我身上總是臭烘烘的,我以後也要像大姐姐一樣香香的……”
寧韻瑤不忍再聽下去,她強逼自己收回眼淚。
沒用的,一切都是沒用的,他只是一個沒用的瘋子,他的出現只會給自己帶來不幸,只會無情摧毀她現在擁有的一切。
“對不起,我們之間的父女緣分到此為此了。如果有來生,來生再見吧。”
寧韻瑤說著便掄起斧頭,朝尤光腦袋砸去。
“不!”
李靖南大叫一聲。
不,她不能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
但此時為時已晚,寧韻瑤的斧頭已朝尤光的頭砸下,頓時一片血肉模糊。
殘忍、血腥、毫無人性、似乎沒有哪一個詞語能完全形容出此刻的狀況。
這樣的畫面深深震撼著李靖南,他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目睹了一場兇殘的謀殺過程。
“啊!”與此同時,看到李靖南的寧韻瑤也驚呆了。
她手中的斧頭滑落到了地上,然後整個人像見了鬼一樣的朝門外跑去。
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只留下李靖南一個人還站在原地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