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棲有內裡傍身,再加上本身的警惕意識就比較強悍,蒙汗藥的藥效對他的影響減半,昏睡了半個時辰左右人就清醒了過來。
他千防萬防,結果還是中計。
只因蘇南喬表現的太過冷靜,冷靜到讓周棲以為,她和蕭予琅之間的再也沒有其他可能。
周棲顧不上身上痠軟的感覺,立刻起身前去尋找失蹤的蘇南喬。
蘇南喬能去的就那麼幾個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蕭予琅那裡。
他並不擔心蘇南喬去到蕭予琅住的地方能發現什麼,因為蕭予琅已經被人送出城外去了。
就算蘇南喬現在發現了什麼,也來不及了。
蕭予琅不見了。
院子裡尚有一些打鬥的痕跡,這讓蘇南喬心裡一咯噔,不敢想象這裡發生了什麼。
那日,蕭予琅是故意趕她走的。
他被人威脅了。
蘇南喬進房間檢視了一下,發現蕭予琅的一些東西被帶走,只留下一些沒用的或者帶不走的。
也就是說是蕭予琅自行離開的,甚至還有時間準備了一下行李。
換位思考一下,周玉衍大可不必為了她去殺了一人,但蕭予琅不能留在這裡,所以,她來遲了。
院子裡忽然多出來十幾個人,看他們的衣著打扮並不像是正常的百姓,而且一個個面露兇光,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憎惡。
“終於讓我們逮到了機會!姓蘇的,乖乖的跟我們走!”其中一剃了半瓢的男人喝道,但舉止間似乎忌憚著什麼,不敢輕易上前。
蘇南喬猜想他們應該是那些所謂的土匪。
如果這整個計謀都是周玉衍精心設計好的,那這些土匪是真是假。
蘇南喬看向他們,鎮定的問道:“蕭予琅呢?”
土匪們你看我,我看你,半瓢男人啐了一口:“鬼知道那是誰!我們今天就是來抓你的!為我們的那些兄弟報仇!”
“你今日要不跟我們走!那你就得被周玉衍那隻狐狸吃的渣都不剩!”
已經知道現在什麼處境的蘇南喬依舊鎮定自若,她輕輕勾了下唇角,“你們想帶我走,也得看有人答不答應。”
土匪們不解其意,還以為蘇南喬要耍什麼花招,正要動手,周棲卻在這時出現了。
一見到周棲,當下土匪們便不敢再動,臉上都露出了不甘的神色。
領教過周棲的本領,他們雖然人多,可誰也不願意第一個衝上去送死。
黑夜中,周棲的眼睛如刺如芒,紮在他們身上比真槍實刀來的還要實在。
周棲冷冷的說道:“不想死的,立刻消失。”
沒人會想白白送死,更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而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一眾土匪哪裡還敢有膽量留下,留下幾句不甘不願的罵聲夾著尾巴倉皇逃去。
周棲現在也沒必要在蘇南喬面前隱瞞什麼,他轉過身,對蘇南喬還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樣子,道:“蘇姑娘,跟我回去吧。”
蘇南喬乖順的向外走,後面的周棲不遠不近的跟著。
空蕩蕩的大街上,她倆一前一後,影子被月色勾的很長。
蘇南喬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忽然開口說道:“你家主人算無遺漏,唯獨算錯了一件事。”
周棲聽得到她的話,聞言他抬起頭,望向女人的背影。
蘇南喬又道:“事情敗露,意味著我不可能原諒他,以後甚至連朋友都沒得做。”
周棲乾巴巴的解釋道:“少東家對您並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