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北星終於見到了許萬宗。
驚喜之色不覺露於面上,見了人連忙恭敬行禮,“學生拜見許老先生。”
還沉浸在哄兒子的快樂中的許萬宗這才注意到屋子中間還站了一個人,立刻收起沒正行的樣子乾咳了一聲端起了架子:“兒子啊,這就是你剛才給我說的……說要見我說事的人?”
許念離翻了個白眼,抿了口茶水道:“不然呢?您住在這裡還有誰會來找你嗎?”
許萬宗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雖然並不管用,但氣勢一定要拿出來。
魏北星恭敬道:“學生魏北星,是何妄門下的學生,再次見過許老先生。”
許萬宗嘟囔了一句,臉上露出些煩躁的神色來,“原來是何老的學生,你來幹什麼?”
他跟何妄是有些交情,但是那隻僅限於何妄在沒有入朝為官之前。
因為大越的政策,官商不兩通,兩人又道不同不相為謀,在之後也就慢慢疏遠了。
細細算來這都多長時間沒有見過了。
魏北星面對許萬宗不太友好的態度有所準備,畢竟來之前,何妄已經告訴了他,許萬宗並不是個那麼好說話的人。
魏北星為難的看了坐在一旁不準備離開的許念離,有些為難的說道:“許老先生,此時說來有些複雜,先生說……只能告訴你。”
許萬宗一聽這話更不樂意了,哼了一聲道:“那是我兒子,現在許家他做事,要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兒子這個主人家也應該知道,你就直說吧,我還要趕緊會去睡覺呢。”
魏北星汗都冒出來了,站在那裡時時刻刻都覺得彆扭,特別是許念離那若有若無的視線,更是讓他如坐針氈。
魏北星沒有辦法,只好說道:“許老先生,是這樣的,我先生在京中遇到一些變故,得罪了一些官權,現在需要一大筆錢來週轉關係,還請先生念在往日的情意上,能夠施以援手。”
許萬宗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都多少年沒有聯絡過了,現在有了困難談情意,鬧著玩呢?
許萬宗故作驚訝啊了一聲:“借錢?借多少?”
魏北星艱難的伸出兩根手指。
許萬宗道:“二百兩?”
魏北星眉角抽搐了兩下,“兩十萬兩黃金。”
聽到這個數字後,饒是見多識廣的許萬宗都驚得差點從凳子上掉下來。
他們家裡雖然不缺錢,可二十萬兩黃金那也不是個小數目。
許萬宗大驚失色道:“好小子,你跟我說實話,何妄是不是犯了什麼大逆不道的罪,他一個教書的怎麼用的上這麼多錢打通關係。”
“二十萬兩黃金啊!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啊!”
魏北星也知這個數字聽起來屬實有點嚇人,但事實如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學生明白,但我先生卻是身處險境,只要有了這二十萬兩黃金,我先生說可以保證,許家的鹽商可以打通北域,而且這件事除了我,和在座的,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既然是互惠互利的合作,許老先生不妨考慮一下?”
說起北域,許萬宗有些心動,要知道,他們家做生意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打不通北域那片富饒的土地,若是能夠打通,會給他們許家帶來巨大的收益。
見許萬宗有所動搖,魏北星有了希望,忙從懷裡拿出一本文書,道:“這是北域邊界的通關憑證,算是我先生做的保證,等度過困境後,邊界以北的通關文書會慢慢送到您的手中。”
金燦燦的文書十分的讓許萬宗心動,許萬宗嚮往的伸出了爪子,剛剛要碰到對方手中文書的時候,卻聽旁邊一聲清涼涼的咳嗽,讓他瞬間把手收了回去。
許萬宗同手同腳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關於這個北域嘛,雖然對我們家……”
“沒錢。”許念離實在忍不住直接開口打斷了他老爹的話,特別冷漠無情的說了兩個字。
一時間,空氣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他都能聽得見。
許萬宗雖然很想要北域那塊地方的商路,但是自己兒子都這麼說了,他現在這個有名無權的老子還能怎麼樣呢?
寵著唄,誰讓這個小閻王是自己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