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摔碎了手中的茶盞:“好你個楚禹鳳,膽敢壞本宮的好事,等著瞧。”
小宮女來稟報:“娘娘,皇上已經到紫雲宮門口了,咱們出去接駕嗎?”
敏妃正在氣頭上,冷哼一聲,衣袖一甩:“不去,本宮的身體還未養好,下不得床。”
說著,她便躺到了床上。
元順帝進來的時候,就瞧見敏妃斜斜地倚著床頭坐著,時不時咳嗽兩聲,一咳起來,渾身都顫動,元順帝看得眼都直了,卻又莫名地浮上了一抹厭棄。
“咳咳,皇上,臣妾身子還未好妥當,不能起身迎駕,望皇上恕罪。”
話尚未說完,敏妃又猛咳了起來,咳得掀開被子伸出頭在宮女端著的痰盂裡吐了一口血。
元順帝壓根就沒看到她吐血,一雙眼睛盯著那對白花花的大長腿移都移不開。
敏妃咳了幾聲,瞧見元順帝沒反應,抬頭看去,瞧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腿,不由得心底泛起一陣厭惡。
她剛小產還不到一個月呢,這男人就只想著那事,把她當什麼了?
她面上不顯:“臣妾身子不適,不能侍候皇上了,聽說麗妃姐姐準備了參湯,皇上何不移步飛雲宮呢?說不得啊,麗妃姐姐等得脖子都長了呢。”
元順帝這才想起敏妃才剛小產完不到一個月,身子還未恢復,可他的火氣已起,又不想忍耐,便順著敏妃的話道:“那你好好歇著,朕改日再來看你。”
“臣妾恭送皇上。”
就在元順帝離開紫雲宮的大門,一個黑影翻身進了敏妃房裡。
……&……
自從震懾了一番,又把人救活了之後。
一路上,南宮晚棠一家人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再沒有那些刺耳的抱怨,再沒有欺壓搶奪。
旁支的人都學著她們一樣,男人就只吃自己的那一份,把女人的那一份還給了女人,而孩子也能吃飽。
一路上倒也沒有人被餓得哭哭啼啼的,頂多便是清減了些許。
而且,她給阿爹換藥的時候,就算被旁支的人看到了,他們也會幫她打掩護。
不過,她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沒了那個男人在隊伍裡,那些官兵好似也沒有那麼拘束與嚴謹了,只要她們不過分,便對她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是以,她醫治阿爹的時候,方便了許多。
這一日夜裡,南宮晚棠剛剛給南宮湛換好藥,便見自家阿爹悠悠醒轉。
“老爺,您終於醒了。”周管家老淚縱橫。
當年,家鄉鬧饑荒,他帶著一雙兒子,逃難到了長安。
一雙兒子卻都染了重病,連飯都吃不飽,他又哪裡有錢來看大夫,眼睜睜看著大兒子病死,卻又無可奈何。
眼瞧著小兒子周昇也病得奄奄一息了,他打算等小兒子一去,他給小兒子收了屍便也麻繩一吊跟著去。
就在此時,他遇到了出診歸來的南宮湛。
小兒子得救了,他也不用死了,甚至兩人都有了房子住,有飯吃,他還當了南宮府的管家,不用再流離失所。
老爺昏迷了一路,他擔心了一路,細心照顧了一路,如今老爺終於醒了,他心中的那塊石頭終於放下,一聲:“老爺……”尚未喚完,便暈了過去。
醒了一個,又暈了一個,南宮晚棠又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