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燁被她笑得滿臉褶子堆成一團的臉嚇了一跳,面上卻不顯。
他想的比七姨太太多,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阿奶聽孫兒一句勸,這個時候不宜和南宮晚棠交惡,咱們的房租還指望她交呢,她能交出來最好,若是交不出來,到時再算,不過孫兒看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肯定是能拿出那麼多銀子來的,到時咱們再要一些便是。”
七姨太太一聽,覺得甚是有理,當即拍著南宮燁的肩膀稱讚道:“還是阿奶的好孫兒聰慧,那依你的意思,就暫時先放過她了?”
“全憑阿奶作主。”
張氏看著相聊甚歡的祖孫倆,心中冷冷一嗤,你們要,人家就會給了?
也不想想自己憑什麼去要,有什麼臉去要?
人家好心幫忙出三個月的房租,還是看在是至親的份上呢。
不識好歹的也不知道是誰。
一想到三個月後,那高額的房租就要自己交了,還有那苦力費,張氏就頭疼得厲害。
不行,她不能跟著這兩個蠢貨一起等死。
她得另尋靠山!
也不知南宮晚棠究竟值不值得她給予那麼高的期望?
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她也不急,且先看清楚再說,免得兩頭落空,哪哪都落不得好。
這廂,南宮晚棠收拾好,便往隔壁阿爹阿孃的房間走去。
卻被白氏攔在了房門口:“你阿爹昨夜認床,輾轉難眠,方才吃過藥,才將將睡下,你莫要去吵醒他了,讓他睡一會。”
想到自己一夜好眠到日上三竿,倒忘了其他人,南宮晚棠微微紅了臉。
“那我就不打擾阿爹了,晚上再來把脈,我先出去一會兒。”
“要去哪裡?”
“女兒就是想去街上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營生的法子。”
知道自家如今情況艱難,且棠兒還答應了要幫其他幾房付房租,肩上的擔子重,她也不阻攔,“帶上茯苓和扶芳,小心一些。”
“好。”
南宮晚棠剛走到樓梯口,又被白氏喚住了。
白氏走了過來,將一頂維帽戴在了她的頭上:“遮擋一些,免得被有心之人盯上。”
昨日剛進城的時候,城門口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多少人瞧見了她的面容,如今再來遮擋,倒顯得有些刻意了。
“不用,阿孃,往後拋頭露面的時候還多著呢,總不能時時都戴著這帽子的。若是有人再不長眼,女兒自會讓他長眼的。”南宮晚棠將維帽取下,還了回去。
白氏還想說什麼,卻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
她本是江湖中人,不在意這些,她只是擔心女兒。
沒想到女兒竟比她更灑脫,更像江湖兒女,動口解決不了的,那便動手來解決。
“記得早點回來吃飯。”
“好。”
看著女兒下了樓梯,帶著茯苓和扶芳出了院門,白氏才轉身回房。
“可走了?”南宮湛把手裡的書放下,看著一臉愁容的白氏。
白氏頷首:“走了,說是晚上再過來把脈。”
她抬頭看著自己夫君:“下一次要用什麼藉口來攔著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