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晚棠下意識伸手去接,是一件厚實的披風。
她抬頭看去,來人已經離去,只能瞧見那抹玄色的衣襬消失在牆頭的那端。
她嫣然一笑,心裡決定,在給楚禹鳳挑選媳婦兒這件事上,要更加上心一些,才對得住他的相助之情。
這廂,怎麼都找不到人的茯苓,蹲在角落裡哭得涕泗橫流。
小五和扶芳也過來了。
一路聽了小五的述說,扶芳已經大概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聽到小五說起小姐發病的模樣,扶芳隱約猜到了什麼,卻又不能告訴別人,甚至連小五和茯苓都不能說,只能自己一個人在心裡著急,眼淚止不住地流。
明知小姐會是什麼下場,可她也不知該去哪裡尋小姐,只能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院中無頭蒼蠅一般,團團亂轉。
南宮晚棠進了院中,正瞧見小五正在和郡守府的下人打聽情況,茯苓和扶芳兩人一人一個角落嚶嚶啼哭。
“哭什麼呢?”
幾人聽到她的聲音,不敢置信,迅速轉頭看去。
瞧見真是小姐,扶芳和茯苓兩個丫頭連跑帶爬撲過去:“小姐,您到底去了哪裡,可讓婢子好找。”
扶芳第一時間抓起南宮晚棠的手把脈,診出確實是中過迷情藥,她的眼淚又撲梭梭往下掉:“小姐,您……”
扶芳是原主手把手帶出來的,南宮晚棠承接了原主所有的記憶,自然清楚扶芳的醫術如何。
南宮晚棠略略一想,就知道了扶芳心中的想法,悄咪咪地拉著她的手去摸披風下面溼噠噠的衣裳,俯身在她耳邊道:“放心,我自己泡水解了。”
扶芳蹭的瞪大眼睛:“真的?”
“傻丫頭,我的話還不信了?”南宮晚棠往房裡走去。
扶芳揚起了帶淚的笑容,跟在小姐身後:“信,怎麼不信,小姐沒事真是太好了。”
小五和茯苓一聽到扶芳說小姐沒事,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一直提著的心突然放下,兩人不由感覺到雙腿一陣陣發軟,扶著牆才能一步步挪進了房裡。
進了廂房,南宮晚棠便瞧見床上還昏迷不醒的南宮筱離,瞥見她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便放心下來
她行至桌前坐下,接過扶芳端來的茶水淺淺抿著,聽茯苓稟報從小巷回來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一杯茶尚未飲盡,便聽郡守府的下人稟報,郡守大人來了。
人未到,聲已到:“南宮姑娘,你沒事吧?”
南宮晚棠抬頭,正好對上王君伯的視線。
她趕緊起身行禮:“多謝大人掛心,小女已經沒事了,多虧大人帶人趕來相救,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讓大夫過來瞧瞧為好。”
王君伯朝門口招手,隨從把走路都打顫的老大夫扶了進來。
迷情藥雖然解了,但是那殘留的藥力,把脈還是能診出來的,南宮晚棠自然不能讓老大夫診脈:“小女本就懂醫術,之前離開便是出去尋藥的,此時已經沒事了,麻煩大人跑這一趟。”
說完,她又福了一禮。
在醫術這件事上,王君伯自然不會比她更懂,既然她說沒事,那他定然是不能強求的。
他思索著,要用什麼事來與南宮晚棠拉近關係:“天色已晚,不如南宮姑娘就留在郡守府用了晚飯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