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伯疼得大聲嘶吼,將老大夫的徒弟扔了出去,“啪”一聲砸在牆上,又掉了下來,如同一灘軟泥躺在地上,不再動彈。
南宮晚棠自顧不暇,沒有機會去檢視他到底是死是活。
王君伯比發狂的野獸還要兇猛,朝她攻擊過來。
這樣的王君伯,南宮晚棠半分都不敢輕敵,全力以赴。
縱使如此,她還是越打越心驚。
她的攻擊對王君伯完全沒有用。
每一拳每一掌都像是打在銅牆鐵壁上,震得她的手臂又疼又麻。
她想了許久,才想起這個樣子的王君伯就像她前生看電影看過的喪屍一般,沒有感情,沒有知覺,不會怕,不知道痛,那猩紅的眸子兇光流轉,像是恨不得把南宮晚棠撕成兩半,嚼吞入腹。
不過南宮晚棠也發現自己越挫越勇,內力越打越充沛,好似不會枯竭,真是奇了怪了。
打鬥間,南宮晚棠又摸出了兩根銀針,對著王君伯的穴位就刺了進去。
加上頭頂那一根,已經三根了,若是常人,早已昏迷不醒,王君伯卻不痛不癢。
真是令人頭疼!
南宮晚棠又摸出了一根銀針,一個起躍落在了王君伯身後。
王君伯卻像是早有預料,她落地還未站穩就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砸在了地上。
南宮晚棠被砸得頭暈目眩,全身都疼,一時爬不起來。
緊跟著,王君伯的拳頭對著她的腦袋打了下來。
若是這一拳打下來,南宮晚棠輕則重傷,重則腦袋開花,一命嗚呼。
千鈞一髮之際,王君伯突然被人踢飛,撞到了牆上,震起一陣煙塵。
塵埃落定,暈暈乎乎間,南宮晚棠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佇立在自己上方。
待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南宮晚棠瞬間清醒:“楚禹鳳,怎麼是你?”
楚禹鳳身受重傷,還發著燒,能清醒過來就已經比常人厲害了,怎麼可以下床,甚至是打架。
南宮晚棠趕緊翻身爬了起來,想要去攙扶楚禹鳳。
誰知,楚禹鳳卻後退了一步,不讓她碰到自己。
南宮晚棠一愣,正想說什麼,那邊的王君伯已經爬了起來,又張牙舞爪地朝這邊衝來。
“你退後,我來。”南宮晚棠迎了上去。
兩人僅僅過了兩招,傅六就帶著人衝了進來。
雙拳難敵四手,王君伯再狂也扛不住這麼多人,沒多久被眾人按在了牆上。
就算如此,他還不消停,依然齜著一口染血的紅牙嘶吼著。
這場景,南宮晚棠好似在哪裡見過。
到底是哪裡呢?
她苦思良久。
身邊的有腳步聲響起,她偏頭看去,是楚禹鳳。
瞧見楚禹鳳如深淵一般的眸子,她突然想起來了。
流放路上,山洞那一夜之後,有一個押送的官兵,就是這副模樣,最後是阿孃救了他。
阿孃怎麼救人來著?
南宮晚棠回想阿孃救人時的情景。
阿孃只是在她的指尖取了一滴血,然後就把她趕走了,沒讓她看到救人的過程。
想了想,南宮晚棠取出了一根銀針,對著自己的食指指尖扎了下去。
銀針拔出的那一刻,血珠冒了出來。
本來還發狂的王君伯突然神奇地安靜了下來,沒有聚焦的目光,胡亂地看著四周,最後落在了南宮晚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