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為了安全起見,南宮晚棠又讓人去請了一個穩婆過來,輪流替換。
雖然是在南方,但是初冬的夜晚依然寒涼。
扶芳給小姐加了一件衣裳,又給小姐搬來了椅子。
南宮晚棠坐在廊下,看著被風吹得搖曳的燈籠,思緒飄遠。
這院裡的其他孕婦,雖然個個都關在房裡,但是,不用多想也能知曉,她們都在關注著這邊的情況。
她們的遭遇大多相似,不僅僅是房裡的產婦不願意活下去,她們也自覺沒有臉面再苟活於世。
一個新的生命平安誕生,給身為母親或是即將成為母親的女人,帶來的觸動是非同小可的。
或許,這一份觸動,能讓她們有勇氣面對糟糕的人生,堅強地活下去。
是以,這個孩子很重要。
算算時間,已經五六個時辰了。
按道理來說,這已經是第二胎了,不該拖這麼久的。
南宮晚棠不放心,決定再進去看一看。
正在此時,產房裡傳來了產婦的一聲大叫,緊接著,便聽到了一聲嬰孩的啼哭。
南宮晚棠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生了?生了!”
門口等著的人,以及其他房間裡的孕婦也都紛紛激動起來。
沒多大會兒,張婆婆抱著孩子出來,笑著道:“姑娘,你看,是個男娃娃。”
看著皺皺巴巴,醜得像只猴子的孩子,南宮晚棠伸了伸手,終究沒敢伸手去抱。
那麼小的一個,她怕自己抱不住。
她伸手想摸一摸孩子的臉,還沒碰到就聽屋裡的穩婆喊了起來:“姑娘……快來啊,產婦出了好多血……”
南宮晚棠剛剛鬆了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轉身吩咐扶芳:“快,去把你熬的藥端來。”
她自己則提著裙襬就奔進房去。
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女人,以及女人兩腿之間的被褥上那一灘血跡,不知為何,她心裡有些害怕。
她輕咬舌尖,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除了她,沒人能救這個女人了,她不能慌。
她迅速上前,輕怕女人的臉頰:“醒一醒,你不能睡,睜開眼睛看看我……”
女人眨著一雙迷濛的眼睛看她,嘴巴動了動。
南宮晚棠看懂了她這無聲的話:“謝什麼,你若是想謝我,就醒過來,正式的謝我,你不要睡啊……”
她厲聲吩咐愣在原地的穩婆:“你們做點什麼,不要光站著。”
兩位穩婆回過神來,一位趕緊上前去給產婦揉肚子,另一位直接奔出了門口。
南宮晚棠沒空去理會她是要臨陣退縮,還是要去做什麼。
救人要緊,她按著原主的記憶,給女人檢查,扎針……把一切能做的都做了。
那一位出去的穩婆,沒多大會就又進來了。
她手裡端著火盆,一根鐵棍,以及一罐子醋。
穩婆把鐵棍放在火上燒紅,淬入醋中,然後放到產婦鼻下,用那氣味刺激產婦保持清醒。
扶芳端來了藥,南宮晚棠還是沒讓她進屋,吩咐張婆婆把孩子給其他人抱著,去把藥端進來給產婦喂下。
眾人各自忙活,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