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各位客官是否還記得我們的另一位——君世離。
他逃出紅蓮宮已有一年,在江州一小村落居住已有大半年,村裡的人雖覺得君世離很是奇怪,但依然接受了他。時節正逢盛夏,江州已是一個多月雨水不斷。
君世離居住的小屋已和屋外一樣,床上被子已溼,好在盛夏炎熱,君世離又從小習武,屋內潮溼對他來說並無影響。
終於有一日雨過天晴,君世離決定趁此良機上山打獵,上山之後他發現許多青蛙、老鼠、飛鳥等動物都往山上遷徙,這令他十分驚奇,不過又想許是雨水淹了它們的洞穴的緣故,故未多想。
他想打大一點的獵物,發現山上的野豬野鹿不見了,只剩下一些山雞,無奈打了一些。他輕功好,腳程快,早起打獵,至中午前到達小鎮集市也未散場,他打的獵物素來新鮮,價錢公道,自然回頭客很多。
他忍不住向顧客提起自己今早所見怪異之事,顧客也說不知,但說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君世離回去之後忍不住想,要不要提前告知村人一聲,但想自己人微言輕,必定無人相信,最後決定將自己看到的告訴村中一位慈祥的老者。
這位老者,年近六十,膝下無子,憐憫君世離年幼無家可歸,對君世離頗為照顧,老人家早年出去打仗,老來回家父母已亡,只剩下一個做了村長的弟弟。
君世離回去告訴這位老者,常年出門在外的他也不知原由,但其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訊息十分重要,他告訴了村長此事,由於不知會發生何事村長只是通知了村民們小心,往年都會發生澇災,未曾發生過如此怪異之事。
君世離夜晚躺在床上細想今日之事,越想越奇怪,屋外有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他猛然想起,小村莊後面有條大河,河,洪水。
君世離瞬間叫道不好,立刻起身,冒雨找到了那位老者,老者立刻帶著君世離去找村長。
村長一聽雖然覺得有道理,但又想自己活了七八十年,未曾發生過洪災,怎麼會這麼湊巧?但老者不依不饒,說要趕快組織當地居民收拾東西去山上躲避。
雨越下越急,彷彿在考驗人心,村長覺得沒有證據,不足以說動村民收拾東西,貿然行動惹得人心惶惶。老人見說不動村長,便不管了,自顧自回家收拾東西,讓君世離也收拾東西,跟他一起去山上。
老人和君世離找村長的事情自然被其他人知道,但過去了兩天,老天爺雖然一直在下雨,卻沒有出現洪水的任何跡象,所以大家都當是個小花。
第三天,君世離被異樣的隆隆聲驚住,他和老者住在山頭,眼看山那邊洪水滔天,將山間空隙湧向村莊,他想下山救那些人,老者卻不同意。
“孩子,你還小,我又是個老得走不動路的,我們怎麼可能救得了那麼多人?別去。”
“不,爺爺您待在這裡,我會武功,不會有事,趙嬸、小虎子和小蘭對我很好,我不能不救他們。”
老人見攔不住君世離就放他去了,他七老八十的有心無力啊。
君世離大半夜在雨中奔跑,走到半山腰,洪水翻天覆地衝了過來,他們地處兩山之間的大溝裡,平時只覺山坳間十分寬闊,種地、放牛、放羊等等,沒想到滔天洪水將整個山溝填滿,原來老人口中流傳的洪水能淹天的傳聞是真的。
原本村裡的人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就知情況不對,立刻向山跑,年輕人跑得快,只是年幼的和年老的遭了殃。
“救命啊,我的孩子,救命啊。”
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站在洪水般,音帶哭腔,大聲呼喊,心急如焚。
“張家媳婦,你喊啥呢,還不快走”村裡趙家媳婦一把拉住張家婦人問。
“那裡那裡,我兒子在那裡啊,嗚嗚嗚……”張家媳指著三丈寬的洪水對面的屋頂上,只見一個小孩子正趴在屋頂上不敢動彈,嗚嗚哭泣呼喚母親。
張家婦人的屋子本就處在山腰中下段,她本不懼怕洪水,可是沒想到現在洪水過大,淹到了她家房子,她當時正出去集市換了米回來,沒想到回來就發先自家房子被淹沒,而他兒子正在屋頂上哭著喊她,此刻她心裡後悔沒有聽老人和君世離的話上山。
“我可憐的孩子啊,早知道,我就該他們的話帶你上山啊,娘害了你啊。”張家婦人忍不住大哭起來:“老天爺啊,你讓我沒了丈夫,如今又要帶走我兒子嗎?嗚嗚嗚……”
“二娃,我來救你。”
年輕人張黑決定下水游過去,但洪水洶湧,眾人都拉住了他,安慰他也許洪水不會淹過屋頂,待會兒說不定就退了,讓他別急。
可是洪水一直在漲,暴雨不停,二娃情況很是危險,眾人都陰白二娃沒救了。
君世離丈量著房頂離這裡的距離,看看他能不能用輕功飛過去,估算好了,他退後幾步,猛地向前跑去。眾人只見君世離飛了起來,輕盈落在房屋上,忍不住一陣叫好。
而這時那位老者也正在現場,他放不下村裡人和君世離,趕來看看,見君世離和二娃被困,趕緊讓在場所有男人將上衣脫下來,結成繩子,眾人不解。
老爺爺罵道:“一個個傻成這樣,他不過是個小屁孩,能蹦多遠,掉下水怎麼辦,還不快結個繩子?”眾人趕緊忙活起來。
君世離見眾人紛紛脫衣服,陰白其意,便想著朝最近的大樹跳,因那樹被大水衝倒露出樹根,他決定跳過去,抓住樹根。
背起二娃,二娃只是個五六歲的孩子,加之長年營養不良所以不是很重,不過君世離揹著他要跳出三丈遠,依然不輕鬆是一件不輕鬆的事情,不過,他還是背起二娃,施展輕功衝了出去。
奈何他也不過十二歲的小娃娃,兩人還是掉在了水裡。君世離想往岸邊移動,沒想到水流很是湍急,他一點力氣都用不上,巨大的阻力將他往水裡推,就在君世離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眾人將繩子扔了過去,君世離抓住繩子,眾人在岸邊慢慢往岸邊拉。
一靠岸,二娃就忍不住衝向了她孃的懷裡,君世離心中羨慕,他沒有母親。
眾人雖沉浸在劫後餘生,卻也注意到,一直戴著的斗篷的君世離第一次露出了滿頭白髮,村民們露出害怕的表情,再聯想到君世離一蹦十丈遠,紛紛覺得君世離乃是妖物。
村民們都很害怕,但也未曾害他,只是遠離他,君世離覺得自己救了村民們,就算他是滿頭白髮應該也不會害怕他,他們只是劫後餘生心裡難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