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跟隨安蒼雲一起回來的小侍女此刻也跪在地上,她戰戰兢兢出聲提醒楚景琀道:“王姬,那本來就是白色的花。”
楚景琀笑了,笑得異常愉悅,她燦爛道:“可是我就喜歡紅色的花。”
說完,便拋下了白色花朵,冷聲問:“安蒼雲從侯府帶過來的人只有你們幾個。”
“回王姬,是的。”八個人戰戰兢兢趴在地上。
楚景琀冷漠且平靜道:“打,給我打,血染霜花才美麗,閒雲閣什麼都好,就是太素淨清冷些,如今正好添添顏色。”
“王姬,饒命,求王姬饒命。”
“不知王姬,奴才們犯了何事,王姬要打我們?”
“王姬,我們可是侯府裡的人,王姬怎麼可以隨便打我們?”
八個人有求饒的,有發問的,更有質問的,楚景琀不想多解釋,她以前太過信任安蒼雲,也對這些人太不防範,才會有今天的惡果。
“饒命?犯了何事?侯府的人?”楚景琀歪頭思考,而後笑道:“我不高興,就是想打你們,不輕饒,不為何,更不怕。”
楚景琀說完,笑了一下,轉身離開,準備回去處理蘇煥卿的後事,不再管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求饒咒罵威脅之聲。
等安蒼雲醒來已是第二天,他身邊一直伺候的人都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不認識的丫鬟和小廝。
“寶兒她人呢?”安蒼雲喝完藥後,忍不住出聲詢問。
被問的侍女不作回答,楚景琀剛好進門,聽安蒼雲有此一問,她皮笑肉不笑道:“我將他們全部送回侯府了。”
安蒼雲一聽便心下放鬆,此時回王府也好,他正愁護不了他們安危。
楚景琀端起了一杯水給安蒼雲,想讓他喝水清口,安蒼雲剛接過杯子,就聽楚景琀道:“只不過,他們都是躺著回去的。”
安蒼雲一聽水杯便掉在了地上,楚景琀趕緊撿了起來,她道:“蒼雲,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安蒼雲冷冷的問:“你為何不讓我也躺著回去?”
楚景琀起身放下白色瓷杯道:“畢竟,安尚書可是把最疼愛的兒子送給了我不是?我自然要好好照顧,怎麼會輕易送回去呢?”
安蒼雲憤怒道:“楚景琀,你無恥。”
楚景琀聳肩無所謂道:“我還以為蒼雲會說多難聽的話呢,沒想到就這麼一句,若是你沒別的話說給我聽,我就回去了。”
安蒼雲見楚景琀轉身離開,忍不住被氣的吐了一口血,不過,楚景琀並未管他,而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接下來幾天,楚景琀日日待在正殿,王府換上了一身白衣,祭奠不久前逝去的主人,楚景琀的王夫蘇煥卿去世,照理說應當有很多達官顯貴、富商豪強前來祭奠,但秦家失勢,楚景琀被禁足,幾乎沒人敢上門。
蘇煥卿的喪事祭奠到第七天準備下葬時,才有人上門弔唁,這個人不是別人,真是江州百繡莊莊主蔣紅媚。
“景琀。”蔣紅媚登上靈堂之時,見楚景琀正一身白色布衣跪在棺前,她雖未雙眼紅腫,但神色萎靡,眼中無光,蔣紅媚便知楚景琀很是痛苦。
“紅媚姐,你來了。”楚景琀唸完,不禁覺得眼眶有些溼潤。
蔣紅媚輕輕走了過去,抱住了楚景琀,她流淚道:“嗯,我來了,景琀,你受苦了。”
楚景琀淡淡道:“我不苦,是煥卿,煥卿他……”
“我知道。”蔣紅媚是喜歡蘇煥卿的,否則她便不會來了,她一直不敢相信,他那樣一個出類拔萃的男子,怎麼會走了?如今見楚景琀這般模樣,才知俊傑已逝。
“紅媚姐,是我,是我沒守好他。”楚景琀低頭道。
蔣紅媚道:“這不怪你。”
“……”楚景琀拿起一張冥紙放在蠟燭上點燃,她道:“紅媚姐,你給他燒點紙錢吧。”
蔣紅媚點頭燒起紙錢,見楚景琀神魂分離,便道:“景琀,若是悲傷,便哭出來吧。”
“哭太多了,早就哭不出來了。”楚景琀有些頭疼。
蔣紅媚見楚景琀精神狀態十分不好,心知這樣下去不行,煥卿的離去給了她太大的打擊,楚景琀若是想活下去,還有太多事情要面對,這樣繼續萎靡不振,楚景琀就完了。
楚景琀究竟會怎樣?讓我們明日再敘,各位客官,蔣紅媚是怎麼趕來盛安的呢?她聽到秦家出事的訊息時,正在盛安不遠的楚國有名的宜陽做生意,自然趕過來剛好趕上蘇煥卿的喪事,也算全了兩人之間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