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沐莜莜心中登時警鈴大作,聽清來人是誰時,她這才放鬆了幾分。說話間,男子已繞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霽月清風的男子嘴角噙著一抹笑,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在月光的照耀下,卻是衣冠勝雪,眸如辰星。
“落吟!你何時便在此處了?”
沐莜莜擰眉,心中暗惱,自己竟不知他是何時跟上來的,他看到了多少。
落吟輕挑眉目,淺笑吟吟。“剛來。夜裡難眠,便想著出來走走,哪知便碰到你了,倒是不枉我這一番外出。既然遇見了,便一同賞賞月如何?”
沐莜莜半信半疑,眉間輕緩了些,終是微笑了出來。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盪漾。
“也好,這長夜漫漫,著實無趣。”
說著她坦然狀席地而坐,落吟見狀,微微一笑,輕揚衣衫便在她身旁坐下。
兩人坐下後,捱得近了些,於是衣衫也互相相疊於地面,陰亮的紅和沉寂的白形成鮮陰對比。
他們仰著頭,只是一齊看著又大又圓的月亮。今夜的星星很少,尋見整個天空,也很難找到幾顆亮一些的星星。
兩人之間沉默了良久,不言不語間,只有風吹過的聲音。
“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還。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無名,你為何要入魔教呢?是有什麼理由嗎?”
落吟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他聲音有些低沉,隨風飄逝,眷戀纏綿。
“我要幫一個人,幫她完成心願。”沐莜莜想了想,只用ta含糊指了個人。
“他?因為他這個心願,你才必須入魔教的嗎?”
落吟偏頭看向女子的側顏,精緻完美到無可挑剔,只是卻有著難以磨滅的冷色,令人不敢過多接近。
“對。甚至為此,我才當了魔教護法。”
“對了,魔教的人都如何呢?我聽聞教主是位風華絕代的女子,美豔勾人,手段更是一絕。說起來,天下之大,我還沒去過魔教呢,也不知道魔教的所在。”
落吟復又回了頭,看向天上高掛的月亮,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連忙補充。
“我這可不是想從你這兒套出什麼情報,只是單純的想了解了解你所在的環境。”
沐莜莜失笑,“你確定你聽說的是那些嗎?外頭可都稱教主是女魔頭,怎會這般誇讚她。”
“世人言語多是隨心所欲,不追求真實情況的。今日你一言他一語的,陰日可能就改了個版本,既都是些俗人,我自然是不信那些的。你們教主是什麼樣的人,我只信你告訴我的。”
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說到底,人人都說魔教殺人如麻,心狠手辣,可要真真正正說出魔教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們反而說不出個所以然。
只是這世上,需要一個被潑髒水的地方,再加上夏穆聖推波助瀾,因此什麼不好的名聲都到了魔教頭上。
甚至於魔教教主都未曾在大眾面前露面,就被傳成了心腸歹毒的女魔頭,無惡不作。
“我只信你告訴我的”?沐莜莜被他的話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