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只有昨晚點的秋白露嗎?”
思柔掩唇笑了,“一兩一金,這一金可不是指一兩黃金,而是指一錠金元寶,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喝得起的。雖然張大人出手也算闊綽,但是這秋白露也不是......”剩下的話消失在唇齒間。
但是溫扶軒和程子染都明白,漕運使雖為正三品,且也是一個肥差,但是張大人此人雖有些小毛病,為人卻膽小得很,不敢做出那些貪汙受賄之事,所以根本就不是喝得起秋白露的人。那麼他是哪裡來的錢呢?
“除此之外,思柔姑娘還能想得起什麼嗎?”
思柔垂眸,想了想,搖了搖頭,“好像沒什麼其他的了。”
“那天張大人說過什麼嗎?或者提起過什麼人嗎?”
思柔柳眉微蹙,“沒有,那日我僅僅是陪坐了一會兒,並沒有聽到張大人說起什麼。而且張大人這人一向不在我們面前說公務官場上的事,讓兩位大人失望了。”
程子染聞言,驚異地抬眸看了思柔一眼,沒想到這女子竟然聰慧如此,還這麼直白地說出來。
然而溫扶軒聞言,卻有一中意料之內的感覺,思緒又飄到了今晚所見的那個神秘莫測的紅衣女子身上,心中總有一種預感,她手底下的人一定不會是什麼簡單人物吧!而這種預感也在初相處的晴秋和思柔身上印證了。
“大人、大人!”程子染稍稍拔高了聲音。
溫扶軒回過神來,“我沒事。”
程子染點點頭,“那大人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溫扶軒垂眸,看不清楚眼中的情緒,語氣平靜,“今晚那個紅衣女子是什麼樣的人?”
程子染和思柔都驚訝地看向他,似乎完全沒想到話題怎麼會突然扯到另一個人身上。
思柔想起今晚所見,彎唇笑了笑,美眸中染上戲謔,敏銳地抓住話語中的“什麼樣的人”,而不是“什麼人”,雖差一個字,意思卻完全不同。
“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思柔略帶感慨地說出了這句話,然而不論是程子染還是溫扶軒都能聽出她話語中的尊崇和真誠。思柔對上溫扶軒的目光,玩味地眨了眨眼,“剩下的還要大人親自去感知了。”
溫扶軒沒有再多說什麼,神色平靜,彷彿剛才那個問題不是出自他之口一樣,繼續交代道:“詢問到這裡也差不多了,勞煩思柔姑娘走這一趟了,若是思柔姑娘想到什麼,還請如實告知。”
思柔頷首,“這是自然,那兩位大人,民女是不是可以告退了?”
“嗯。”
思柔站起身來,娉娉嫋嫋地往屋外走去,和院中等著的晴秋說了幾句話,兩人便一同離開了。
程子染側身,看向身旁的人,“大人,我們下面該怎麼辦?是不是從那金錠入手?”
溫扶軒站起身來,“明日再去張府一趟,那裡一定還有什麼我們沒發現的線索,比如一筆突然起來的橫財。”
程子染立時明白了他的意圖,“是,那下官先行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