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三皇子讓我請您下去。”
鳳晚裳眼尾上挑,染上幾分興味,“哦?他是怎麼讓你來請我的?”
晴秋想起剛才那幅情景,眼角抽了抽,“他直接出示了皇族的金牌。”
鳳晚裳瞭然,彎了彎唇角,“看來這阮荀恪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啊!行了,我知道了,我這就下去。”
“咚咚——”
“進來。”
鳳晚裳一進門,就看見了那個端坐在桌邊的男子,容貌與阮荀訣有幾分相似,看起來應該是遺傳了皇上的基因,穿著一件栗色的廣陵長衫,腰間繫著腰帶,一雙虎目中此時正閃爍著寒星和怒氣,身材挺直健碩,看起來也是一派儀表堂堂的模樣。
“民女鳳晚裳見過三皇子殿下。”既然人家已經將自己的身份自主地揭露出來了,那麼她也必須在面上恭敬些,要不然落了別人的口舌就不好了。
阮荀恪冷哼,毫不客氣地陰陽怪氣地指責道:“鳳老闆還真是讓人好等呢!這架子可是比本殿還大。”
鳳晚裳站直了身體,不卑不亢地道:“不知三皇子到來,有失遠迎,招待不周,還請殿下見諒。”
阮荀恪冷嗤了一聲,倒也沒有揪著這個不放,“哼,這次就算了。”
“那就多謝殿下體諒了。不知殿下今日前來可有何要事?”
“本殿要讓你幫我找一樣東西。”阮荀恪直截了當地道。
鳳晚裳彎唇,眉宇間滿是疑惑,“殿下,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民女這綺仙閣可是酒樓,不做其他的生意。”
阮荀恪一巴掌直接拍在桌上,發出巨大的沉悶聲,“你竟然拒絕本殿?本殿看你是不想活了吧?不要以為有二皇兄護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本殿讓你辦事是看得起你,你還敢在這兒推三阻四,嗯?”
鳳晚裳佯裝惶恐地半垂首,只是鳳眸中掠過一道暗芒,“民女不敢。民女只是一介普通百姓,開這個酒樓也不過是勉強餬口罷了。恐怕沒這個能力為殿下辦事,耽誤了殿下的正事就不好了。”
“嘭——”
“放肆!鳳晚裳!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本殿都敢頂撞!鳳晚裳,你若再拒絕,本殿就讓你的綺仙閣開不下去!”
鳳晚裳佯裝為難地嘆了一口氣,“誒,只要殿下不怕民女耽誤了您的正事,還請您吩咐。”
阮荀恪聞言,似乎這才滿意地點頭,“本殿讓你做的事情,就是幫我找到張曹州藏起來的一樣東西!”
鳳晚裳為難疑惑地道:“殿下能否說得更詳細一些,這樣我找起來才能更方便一些。”
“那應該是兩份地圖。”
鳳晚裳頷首,誠惶誠恐地道:“既然殿下吩咐了,那民女就盡力地去試一試。只是能否找到,民女也不知道。到時若是找不到,還請殿下不要責怪。”
阮荀恪斜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道:“若是你真的盡力去做了,不管結果如何,本殿都不會降罪於你的。”
鳳晚裳眉宇間流露出欣喜和鬆了一口氣的神色,“如此,那民女也就放心了。”
“哼,此事若是辦成了,本殿定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殿下。”
“嗯,本殿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民女恭送三皇子殿下。”
等到阮荀恪離開之後,晴秋才開口抱怨道:“這三皇子也太、嗯、‘直率’了吧,竟然就這樣直接以勢壓人,難怪不及大皇子!”
然而鳳晚裳聽到這話,卻是輕笑了一聲,“晴秋,看來你之後看人還要再練練啊!這阮荀恪比起阮荀訣可是分毫不讓啊!甚至僅僅是他們來找我這一件事上,阮荀恪就高明得多。”
晴秋不解地看向她,“小姐,真的嗎?這要怎麼說?”
鳳晚裳收回視線,唇角玩味地勾起,“阮荀恪剛才的種種表現看似莽撞、將自己的底細暴露得一清二楚,但是實際上,這不過是表象而已。一方面,他能夠給我們留下莽撞的影像,從而降低我們對他的防備,二是這樣直接地以勢壓人,看似不可取,卻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因為我們根本就無法拒絕。”
“可是他就不怕我們二皇子殿下的人嗎?”
“呵,這也正是他的目的所在。如果我們真的是阮荀玉的人,那麼我們如果對他戒心放低,也就代表著阮荀玉會對他的戒心放低。而我們如果真的查到那兩份地圖,無論是給他還是交給阮荀玉,最後都是阮荀訣被株連。他反而不費一分力氣,就能除去大皇子,並且還不會暴露出自己的野心,也不會讓皇上引起忌憚。我看,這阮荀恪如果是佔了長位的話,比阮荀訣可要更加高明多了,更是勁敵了。可惜,他既不佔長位又不佔嫡位,所以才被限制了幾分。”
晴秋聞言,渾身冷汗直冒,連忙垂首道:“對不起,小姐,是我大意了。”
鳳晚裳搖頭,“無妨,這皇室中人本來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你會看錯也是正常。”
“那這麼看來,三皇子倒是比大皇子危險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