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鳳晚裳先開口了。鳳晚裳站起身來,眼尾上挑,帶出無限的媚意,偏偏紅唇一勾,無限地譏誚。鳳晚裳一步一步走到溫扶軒的面前,與溫扶軒的間隔不過一個拳頭大小,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夠聽見。
溫扶軒在鳳晚裳靠近時,心臟得就猛地皺縮了一下,然後瘋狂跳動起來,連呼吸都下意識地輕了幾分,清凌凌的目光落在鳳晚裳的臉上,一絲一毫也沒有錯開。
鳳晚裳吐氣如蘭道:“溫丞相倒真的是好本事啊!一邊吊著我這邊,另一邊轉眼就做了人家的乘龍快婿!溫扶軒,你還真是好樣的啊!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麼戲耍於我的人!溫扶軒,我今日就想要你的一個答案,那個傳言究竟是否是真的,你對我究竟是否真的無意。”鳳晚裳突然後腿了一步,滿臉地堅決,“若是你真的對我無意,從今往後,我鳳晚裳絕不再糾纏於你。”
溫扶軒在聽到那決絕的,近乎決裂的話語,心皺縮在一起,疼得受不了。溫扶軒從沒有像這一刻認識到自己的心意,連她口中說的假設的斷絕關係的話語,自己都接受不了,又怎麼可能承受得住真的事實呢?然而聽到鳳晚裳如此說,溫扶軒的心中也有幾分欣喜,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確實是獨一無二的,她是不是真的對自己有意而不是利用呢?
鳳晚裳見溫扶軒半晌都沒有說話,心頭湧上幾分悲涼,連唇邊諷刺的笑容都染上幾分悲哀。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溫扶軒知道自己若是此時再不說話,估計事情就會再也難挽回了。但是溫扶軒沒有直接開口解釋,而是問出了心中最在意的問題,“那麼你呢?”
鳳晚裳被他的反問問得一愣,“什麼?”
溫扶軒向著鳳晚裳步步逼近,銳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鳳晚裳,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你呢?你把我當做什麼?無聊時的玩具?辦事時的工具?亦或是為了證明你魅力的獻祭品?鳳晚裳,你今日質問我,那麼你自己和二皇子殿下呢?你們兩又究竟是什麼關係呢?”話語中充滿了酸氣,彷彿是陳年的老醋打翻了。
鳳晚裳從未見過溫扶軒如此侵略性的一面,一時被反掌控住了節奏,順著溫扶軒的話道:“我和荀玉?”
“荀玉?叫的還真是親熱呢!呵呵呵!”溫扶軒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鳳晚裳終於轉過彎來,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知道是溫扶軒吃醋了,但是心中的怒氣卻更甚,“溫扶軒!你對我就這麼不放心嗎?上次的事情也是,你什麼都不聽,就否定我的心意。今日也是,你什麼都不問,就判定我的罪行!溫扶軒,你究竟有沒有心啊?若是我不在意你,我何必為你做這麼多的事情?是!本來你可以獨立於這個漩渦之外,好好地做你的溫丞相,是我將你捲入奪嫡之戰中。但是溫扶軒,做人是要有良心的,這件事就算沒有我,最終也會落在你的頭上,更甚者現在我幾乎將能呼叫的人手都派出去保護了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越說到後面,鳳晚裳的語調越急。
“咳咳咳!”鳳晚裳突然猛烈地咳了起來,眼前一陣陣地發黑。
溫扶軒見狀,心中一慌,顧不得其他的事情,連忙揚聲喚人:“來人啊!快來人!”
長安等人趕緊推門而入。
慕春看見鳳晚裳的模樣,臉色陡然變了,安夏更是俏臉上滿是怒氣。
安夏猛地推開溫扶軒,將鳳晚裳扶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虎視眈眈地盯著溫扶軒。慕春倒了一杯水,現在鳳晚裳的身上紮了幾針,等鳳晚裳的情況稍稍穩定下來之後,才將水餵給鳳晚裳,之後再給鳳晚裳把脈。
溫扶軒擔憂心疼地看著鳳晚裳,暗暗責怪自己,究竟是為什麼自己要這麼逼她呢?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不就好了嗎?
安夏怒視著溫扶軒,手中的長劍指著溫扶軒,“你們究竟對我家小姐做了什麼?”
長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保護溫扶軒是自己的責任,所以連忙上前半步,將溫扶軒擋在身後。
慕春低喝了一聲,“安夏,住手!小姐沒事。”
安夏這才收了劍,連忙問道:“那小姐這是怎麼了?”
“上次的刺殺的傷還沒養好便又受了風寒,現在就留下了後遺症,加之剛才氣急攻心,才會出現那種狀況,休息一下就好了。”
安夏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然而溫扶軒卻一瞬間白了臉色,一字一句地道:“什麼叫‘上次刺殺’?”
安夏心直口快、怒氣衝衝地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小姐將人手都派出去保護你們了,大皇子派了人來刺殺小姐。小姐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逃出來,你們就這麼對她的嗎?”
“咳咳,安夏,夠了!”鳳晚裳漸漸地緩過來,喝止住安夏。
安夏撇撇嘴,不敢再說什麼。
溫扶軒的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竟是比鳳晚裳的臉色還要差,聲音顫抖地道:“她、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鳳晚裳緩了緩,平復下來道:“是我將你拉下水,自然要護你周全,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們本來也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溫扶軒痛苦地闔了眸,自己究竟幹了什麼?竟然將她逼到這個地步?
“對不起。”
鳳晚裳抬眸看向溫扶軒,沒想到他竟然會當著眾人的面向自己道歉。
長安和慕春、安夏也都驚訝地看向溫扶軒。
溫扶軒睜開雙眸,誠懇地看著鳳晚裳,“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懷疑你!是我不該試探你!裳裳,對不起。那個流言是假的,是我用來刺激你的。裳裳,對不起,你能不能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