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望舒黑眸中掠過一絲諷笑,一本正經地道:“要是按照屬下的想法,自然是先下手為強!”
阮荀恪整個人的動作頓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孟望舒,“先下手為強?孟望舒,你好大的膽子!”
孟望舒內心不屑,下毒的事情都做出了,現在毒入骨髓,還有什麼好假惺惺的呢?孟望舒低垂著頭,沒有露出絲毫慌亂驚恐的神色,像是篤定了阮荀恪會考慮他的話。
果不其然,良久之後,阮荀恪的聲音重新響起來,“望舒,說說你的想法吧!”
孟望舒勾了勾唇角,抬起頭來,面上神色寡淡,“雖然現在二殿下失蹤,鳳小姐已經被控制在牢獄之中,阮荀訣雖是恢復自由之身,卻沒有恢復皇族的身份,皇后娘娘被困在皇上身邊侍疾,長公主身邊沒有幫襯的人,一時半會兒可能不會查出蘭妃娘娘,但是不代表長公主不會將此事歪打正著地套在蘭妃娘娘的身上。到時候殿下就會陷入被動地位。”
阮荀恪聞言,神色漸漸凝重,“繼續說。”
“與此到那時候,被逼入絕境,不如趁著我們還處於主動地位的時候就直接先動手。現在殿下還有祝王爺的幫襯,溫扶軒和魏子堯都不在京城,正是絕妙的時期。”
阮荀恪臉上露出意動的神情。
“當然這些都是屬下的想法,殿下不妨好好想想吧!”
“嗯,本殿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讓本殿想一想。”
“是,屬下告退。”孟望舒退了出去。
在夜色的掩映下,一隻信鴿從三皇子府飛了出去。
阮荀訣站在窗前,負手注視著不遠處的夜空,思索著究竟怎麼在接下來逆風翻盤。現在阮荀玉不在,父皇病重,皇后被困在養心殿侍疾,鳳晚裳又被限制住了行動,而溫扶軒和魏子堯又不在京城,現在京城中可謂是阮荀恪一方獨大。若是阮荀恪趁著這個機會做些什麼,即使後面阮荀玉被找回來,那也成了定局,再沒有翻盤的機會。而以他現在還沒有恢復皇子身份的情況,即使有母家的支援,也根本不可能與有祝樓幫襯著的阮荀恪抗衡。所以必須要找到機會將阮荀恪現在的風頭壓下來,拖住他們的腳步。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信鴿落在了窗邊。
阮荀訣一雙幽深的眸中突然染上了亮光,也許轉機來了。阮荀訣取下那信鴿腿上所綁著的紙條。展開來,阮荀訣掃了一眼,唇角揚了起來,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果然是神助攻!看來這孟望舒的本事還真是不俗!
“來人!”
門外多了一抹黑影,“屬下在。”
“告訴母妃,讓她在後宮中推一把,將父皇病重的事情推到蘭妃的頭上,順便讓舅舅他們將二殿下失蹤的事情推到阮荀恪的身上。”
“是。”
而正在汀雨小築中的鳳晚裳自然也收到了訊息。
“小姐,您看,我們要不要給他們加一把火?”安夏躍躍欲試地道。
鳳晚裳彎唇,愉悅地搖頭,“不必,有孟望舒一人在裡面推波助瀾就好。若是我們再插手,難保不會被他們察覺出什麼來。”
安夏眼中的亮光立即就熄了,“好吧!”
鳳晚裳含笑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不過不代表我們不可以給他們添點小麻煩!”
安夏立時就興奮起來,摩拳擦掌道:“小姐,你說吧!儘管交給我去做!”
“你看,我現在被困在牢獄之中,你們的調查又收到重重阻撓,你說,你們是不是應該特別仇恨背後的幕後兇手呢?不確定兇手是誰,但是可以無差別攻擊,是不是?”鳳晚裳意味深長地道。
安夏立時就明白過來了,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小姐,你說的沒錯。我們現在確實滿心仇恨,鬱悶,所以打算要開始反擊了。我這就去安排。”
鳳晚裳看著安夏風風火火地離開,不禁啞然失笑,明明表面上是無害可愛的那一個,怎麼性子卻這麼暴力呢?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暴力蘿莉”?
這時,晴秋匆匆進來。
“小姐,寒玉爵那邊進展順利,就等著祝樓那邊動作了,只要他一動,立時就能拖住。”晴秋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喜意。
鳳晚裳聞言,也很是高興,只要把祝樓的那些人給攔住,那麼就不必擔心京都這邊了。
“真是太好了,看來寒玉爵還算有點用。”
晴秋疑惑地問道:“小姐,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您當初能那麼放心地將讓寒玉爵回去呢?就不怕寒玉爵之後不幫我們嗎?”
鳳晚裳意味深長地笑了,“我們這位寒玉爵殿下自然也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擇是最重要的。若是阮荀恪登上那個位置,那麼寒玉爵想要除掉祝樓就成了千難萬難的事情。到那時候付出的代價可就不是現在這樣了。現在只不過是讓寒玉爵派兵拖住祝樓的人罷了。若是真論起來,其傷亡其實可以忽略不計。這麼明顯的利益選擇,我們那位新出爐的寒羽國新帝自然或做出聰明的選擇。”
晴秋明白過來,“還是小姐聰慧。”
“慕春那邊聯絡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