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晚裳回了綺仙閣,將一系列的事情都交代下去,才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而等到次日,鳳晚裳和溫扶軒的婚期已定的訊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京城中的人都紛紛感慨,這溫丞相也太著急了一點吧,這成親的聖旨可是才下來沒有多久,竟然連婚期都定了。
當然也有許多本就眼紅鳳晚裳的人,在唄後說著算話,說是鳳晚裳恬不知恥,非纏著溫扶軒給她一個名分,早點成親。
當然更多的人卻是不相信,畢竟國喪剛過去沒有多久,怎麼可能現在就大肆操辦婚禮呢?若是納一個妾,小較一抬,送進府中,也就算了。但是鳳晚裳和溫扶軒可是先皇下的聖旨,兩人又都是身份不俗的,這個婚禮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夠從簡的模樣啊?
而知道內情的阮卿卿、阮荀玉和魏蒹葭等人卻只是好奇為什麼婚期定在了下個月十八,對外卻宣稱是定在了初十呢!雖然想不明白,但是當在早朝時,溫扶軒直接提出這件事地時候,阮荀玉也只是壓下了心中的詫異,將之前已經準備好的說辭推出來。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原本準備站出來的幾個官員又默默收回了腳。
溫扶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站在最前方,突然感覺到一股目光似乎盯上了自己,那目光裡面絕對沒有好意。溫扶軒餘光往後悄悄掃視了一圈,卻什麼可疑的人物都沒有發現。溫扶軒不僅微微擰眉沉思,難道是自己的感覺出錯了?但是不應該啊!他的直覺一向敏銳,不可能感覺錯的,看來就算不是顧琉彧本人也是顧琉彧所安排的人混在了這些官員之中,可惜排查並不是很容易。
阮荀玉大手一揮,不僅賞下一大筆的賞賜,還藉機敲打了幾個不是很安分的官員。然後才宣佈下朝。
下了朝之後,溫扶軒就自覺地跟著阮荀玉回了御書房。
“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之前說好了是十八嗎?怎麼今日在朝堂就變成初十了?”阮荀玉挑著眉盯著溫扶軒。
溫扶軒回稟道:“此事說來話長,只是微臣和華灼郡主有一個共同的危險的敵人潛伏在暗處,所以我們想趁這個機會引蛇出洞,微臣欺瞞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無妨,不必多禮。我與裳裳交情甚好,一直都當她是我的親妹妹。這點小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在私下裡,其實溫丞相你不用如此客氣,畢竟你也算是我半個妹夫。”阮荀玉難得有些促狹地調侃道。
溫扶軒無奈的搖搖頭,“陛下,禮不可廢,君是君,臣是臣,該有的尊卑,該有的界限還是要有的。不說現在微臣還沒有同華灼郡主成親,就是不久之後成親了,微臣在陛下面前也是臣的關係。”
阮荀玉靜靜的注視著溫扶軒,只覺得五味雜陳,目光復雜。溫扶軒此話看似是在說他自己和阮荀玉,其實何嘗不是在教導阮荀玉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君主,如何保持一個英明的君主與臣子之間所應把握的距離和疏遠感。即使眼前的人再過熟悉,再過信賴,再過親近,不可能背叛,該有的尊卑也必須存在。只有如此,才能減少一些心思不正的人,同時也能防止內戚專權。
“溫丞相如此嚴格冷淡,真是讓朕傷心呢!等之後裳裳進攻,朕可是要跟她好好說道說道。”阮荀玉斂去嚴重的複雜之色,勾著唇角道。
溫扶軒的臉上也難得露出幾分溫和的笑意,知道阮荀玉是聽進去了他的話,“若是晚晚在此,相信她也會贊同微臣所言。”
阮荀玉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你倒是 瞭解她,相信她。”
提及鳳晚裳,即使是溫扶軒也不免柔和了下來,真的是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從疏離的眼角到緊抿的薄唇,都悄悄勾了起來。
阮荀玉不禁感嘆道:“看到你們如此,朕倒是也放心了。朕相信把裳裳交給你,你不會辜負她的。”
“微臣定不負陛下所託。”
“行了,那件事就算了,若是有需要幫助的,就直接跟朕說,當然這可不是為了你,純粹是為了朕的妹妹。”
“微臣多謝陛下。”
等到早朝時的那番話傳出去之後,整個京城就再也沒有人懷疑鳳晚裳和溫扶軒成親地婚訊的真實性了。
觀言敏銳地感覺到自家公子此次早朝回來,整個人似乎都縈繞著一股低氣壓,那壓抑、絕望、消極的負面情緒像是一個黑洞一般,想要將一切給吞噬。觀言不禁駭得整個人都是一顫,升起一股危險想要逃離的感覺。但是他咬著牙,硬生生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連臉色都是與平常一致地平靜溫和。似是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家公子的不對勁之處,一如往昔模樣。
顧清和喃喃自語道:“她是我一個人的,曲華裳是顧琉彧的,她的一切,喜歡的,厭惡的,害怕的,他都瞭解。她的所有都應該是我的。鳳晚裳也是顧清和的......她怎麼能跟其他人成親呢?怎麼可以呢?”顧清和半垂著頭,有幾縷長髮滑落,擋住了顧清和的半邊臉,使之處於昏暗之中,明明滅滅,叫人看不清楚。此刻的顧清和哪裡還有一點世人傳聞的翩翩佳公子的模樣,赫然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叫囂著要將人一起拉回到地獄之中。而顯然鳳晚裳就是這個被選中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