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鳳晚裳還在惆悵自家兒子和其便宜爹爹之間的關係之時,安夏風風火火地進來了。
“小姐!好訊息啊!”
鳳晚裳回身望過去,“怎麼了?”
“姑爺和魏將軍已經成功攻破了厭梁國和寒羽國,現下應該已經準備班師回朝了。”
鳳晚裳的臉上浮現出悵惘的神色,終於要回來了嗎?明明應該是特別高興的事情,但是那一瞬間更多的卻是酸澀和以前被死死壓抑住的思念鋪天蓋地地湧了上來。鼻尖微酸,櫻唇是揚著的,可晶瑩的淚珠卻一瞬間從眼角滑落。
本來旁邊的湯圓小朋友一開始還在好奇地聽著自家孃親和夏姨說話,但是轉眼間自家孃親就哭了。湯圓小朋友立即就著急、不高興了,一隻小手拽著鳳晚裳的衣服,一隻小手努力地往上夠,想要替鳳晚裳逝去那淚珠,“孃親——不哭——孃親——,乖乖——不哭——”
鳳晚裳被自家兒子軟糯的小奶音給成功地逗笑了,將眼中的晶瑩給抹去,將小傢伙給抱起來,溫柔地笑著道:“湯圓,爹爹要回來了,你開不開心啊?”
湯圓小朋友還是個不滿兩歲的小寶寶,用自己那還不大的詞彙量努力地理解著鳳晚裳的意思,爹爹回來了=孃親哭了,也就是孃親哭是因為爹爹。惹哭孃親的都是壞人=爹爹是壞人。自覺弄懂了一切的小湯圓,扁扁小嘴,不高興地道:“壞人,不要,不高興。”
鳳晚裳立刻就愣住了,卻也沒放在心上,只以為是因為從出生起從來沒有看見過溫扶軒,所以才會鬧脾氣,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兒子的腦回路究竟有多清奇,因此也就錯過了唯一一次解開父子兩個天生不合的機會,為之後父子兩個互相看不順眼奠定了深厚的基礎。此時的鳳晚裳還在耐心地給湯圓解釋,“湯圓乖,不生氣。爹爹不是故意不回來看你的,爹爹只是要保家衛國,要為湯圓開創一個太平盛世,所以才沒辦法回來的。湯圓要乖,不要不高興了,爹爹看見了會傷心的。爹爹會很喜歡湯圓的。”
然而不管鳳晚裳怎麼哄,湯圓依舊是那幅扁著嘴的模樣,說多了之後,還變得有些委屈,到最後,直接埋在鳳晚裳的懷裡,裝聽不見了。鳳晚裳哭笑不得,她之前就發現了,別看小傢伙年紀小,但是卻敏銳聰慧得很,總有各種方法來逃避他不想聽的話、不想做的事,而且似乎還很記仇,之前阮卿卿逗弄他太過,導致現在他看見阮卿卿就是板著一張小臉,一點笑面都不露。偏偏越是這樣,阮卿卿就越是想要逗他,兩個人之間也是一個惡性迴圈。
鳳晚裳沒辦法,只能期望著,之後溫扶軒回來多陪陪湯圓,也許能扭轉現在的情況。
朝堂上,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模樣,現在天下一統,他們也就有了更多施展的空間。
阮荀玉坐在龍椅上,聽著下方傳來的捷報,大笑道:“哈哈哈!太好了!溫愛卿和魏將軍是我們阮離國的大功臣啊,等他們回來,一定要好好獎賞。此次在外的將士們也都辛苦了,都要論功行賞。現在天下一統,那些先納入進來的版圖也需要人去治理。所以朕決定明年三月準備大試,廣招人才。”
“陛下聖明!”
後宮之中,阮卿卿和魏蒹葭正坐在一起話家常,驟然聽到這個好訊息,兩個人都是愣了一下,繼而露出愉悅高興的神情。
“太好了,終於結束了。就知道他們一定沒問題的。”
魏蒹葭唇邊噙著淺淺的弧度,已經有了些許細紋的眼尾微微上揚,眸中多了一絲釋然。
“天下大定,卿卿你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阮卿卿臉紅彆扭地道:“什麼啊,母后?您就這麼著急讓我嫁出去啊?”
魏蒹葭拂了拂衣袖,“是啊,不讓你嫁出去,難道還想要賴在我這壽康宮不成?”
阮卿卿嘟嘴,不依道:“母后,皇兄還沒定下來,為啥就開始催著我了?”
“你皇兄他是皇帝,他若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就不得不慎重。而你,是我們阮離國的長公主,是嬌寵著的明珠,誰敢負了你。而且,你不是已經有人選了嗎?”
“可是他還沒來請皇兄賜婚呢?您就賜婚,不顯得我很恨嫁嗎?我才不要呢!”
魏蒹葭彎唇,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他啊,早就來請過旨了,這聖旨也早就準備好了。只是待你同意罷了。”
“啊?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阮卿卿驚訝地道。
“之前厭梁國和寒羽國聯手攻打我們阮離國的時候,那個孩子就來請過旨了。你皇兄問過他,為什麼選在那個時候?又為什麼不讓你知道?”
“那他說了什麼?”
“他說,有了那道聖旨,若是我們阮離國不幸戰敗,若你選擇活下去,那他至少有個護你周全的資格,若是你選擇殉身,那他也有個名正言順與你同棺樽的理由。那是一道逼不得已的保障。”
阮卿卿垂下頭,眼圈微紅,喃喃道:“那個傻子......”
“他還說了,那道聖旨是他一廂情願求來的,若是我們阮離國勝了,若是你親自開口點頭,那道聖旨便作數,若是你不願,那道聖旨便當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