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見過那個常常的木牌，並沒有看見人，只是爹爹對著那個木牌叫著‘涵兒’。”顧琉華滿臉得無辜純真之色，說的跟真的一樣，彷彿自己完全不知道究竟說了什麼一樣。

鳳晚裳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鳳晚裳心中明白了，自家的傻兒子似乎瞭解到了一些往事，所以才拿出來說。涵姨，應該指的就是林若涵吧！不過，小湯圓看樣子並不知道太多關於以前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毫無芥蒂竟然還喊了一聲“涵姨”。

顧琉華心中咯噠一下，明白自己的計劃估計又失敗了，扁著小嘴道：“孃親，你笑什麼？”

鳳晚裳摸了摸他的頭，抬眸瞥了一眼他身後的人，笑得別有深意，促狹道：“阿軒，我倒是不知道你還給林若涵立了個衣冠冢啊？”

這下子，顧琉華是真的僵住了，整個腦子裡都是完蛋了。顧琉華僵硬得轉過身子，對上溫扶軒似笑非笑的危險目光，扯了扯嘴角，想要扯出個笑容來，卻失敗了。

“爹爹，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剛才還在跟孃親說你怎麼還不回來，擔心你出了什麼急事呢？”顧琉華一派純良，老老實實地像個小天使。

“是嗎？”溫扶軒一把提起他的後領子，將他從鳳晚裳的懷裡拽了出來，“擔心我出事？我看你是擔心我不出事吧？涵姨？怎麼你什麼時候認了一個姨回來，我都不知道呢？不如你給好好說說，你那個涵姨的故事，嗯？”

顧琉華被提在半空中，立馬就炸毛了，小短腿在空中不住地亂倒騰，“啊！你放開我！你這個老男人！都說了不要把我當個東西一樣提來提去啊！”

“說！好好說說那個涵姨的事情，什麼時候說清楚了，什麼時候我放你下來。”溫扶軒沉聲道，聲音中隱隱透露出幾分冷意。

顧琉華暗道糟糕，知道自家便宜的老爹是真的生氣了，連忙老實下來，不敢再折騰。顧琉華垂喪著頭，認錯道：“對不起，爹，我錯了，我不該胡亂造謠爹的事情，讓孃親誤會爹爹。”

“哼，還有呢？”

“還有什麼？”

“比如說什麼我不讓你吃飯？嗯？”

顧琉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旁邊像個木頭人一樣的明言，這個笨蛋，原來老男人這麼早就來了，也不知道提醒一下自己，要他何用？

無奈背鍋的明言也表示很委屈，小公子你說得那麼起勁，大人盯著自己，他怎麼敢提醒啊？

“對不起，是我亂說話。”

“哼，我教了你那麼多的道理，你就是這樣胡亂生事的嗎？真的讓人失望！”溫扶軒冷哼一聲道，手一鬆，將人給放了下來。

顧琉華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知道這回是自己不該，低頭認錯，但是理智上知道是一回事，情感上還是感到委屈。顧琉華連忙將眼淚給憋回去，哼，他才不會讓那個老男人看笑話呢!

鳳晚裳看到小傢伙可憐巴巴地站在那裡，嘆息了一聲，“好了，教訓也教訓過了，琉華過來。”

顧琉華邁開小腿，剛想要去求安慰，被站在鳳晚裳旁邊的溫扶軒冷冷地一瞥，又收回了腳步，巴巴地站在原地。

“琉華可知道錯了？”鳳晚裳瞄了一眼身邊的人，也不強求。

“孃親，琉華知錯了。請孃親責罰。”

“嗯，責罰就不必了。琉華，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地位決定了你不能像普通的孩子那樣不管不顧，你的一言一行都是我們丞相府教養的體現。你爹爹也是為了你好，我們對你嚴格一點，也是想要你能夠明白更多的道理。世事複雜，往後的路都要你自己去走，我們不可能一直陪著你。你要明白，言語有的時候也是一柄利器，那些文人一張嘴便可貶盡天下人，有的時候甚至能將無辜的人給逼迫致死。無論什麼時候，話都不可以亂說，你明白嗎？”

“孩兒明白，謹遵孃親教誨。”

“明白就好。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溫扶軒在一旁涼涼地道：“既然你說我沒有用心教你，從明日起，你就每日前往顧府報道吧！我讓顧大人教導你。這段時間，魏將軍一直在顧府教導顧文胤行軍打仗的事情，順便也讓魏將軍教導你武藝的事情。若是每日暮色時分，還未結束，就不必回來了，住在顧府就行。我會派人去打聲招呼的。知道了嗎？”

顧琉華氣得咬牙，這明顯就是想把自己支開，果然這老男人就是不安好心，但是現在自己不佔理，還拒絕不了。實在是太可惡了！哼，忍一時之氣，為了將來大局。總有一天，他會把孃親給搶回來的。

“是，孩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