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處。
慕綰綰看著三人如豹子般銳利的眼,想了想,抬手將頭上的帽子摘下。
三人愣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是……”
“噓。”
慕綰綰示意三人不要出聲,重新將帽子帶好:“我長話短說,我來教坊司是查事情的,你們來教坊司多久了,教坊司除了琴娘,可還有什麼管事的人嗎?”
三姐妹對看一眼,其中大姐滿眼悲憤:“姑娘,我們的父親是被冤枉的,他是被人陷害的。”
“被人陷害的?”
慕綰綰聽的眉頭一蹙:“你們口說無憑,要想證明你們父親是被冤枉的,就需要證據。”
“我們親眼所見,是兵部尚書來找爹說話,他一走,第二天,我們的家就被抄了。”三人中的大姐,提起兵部尚書之時,眼裡迸射出一股殺氣,“父親向來清廉,在兵部被兵部尚書帶頭排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前兩日科考放榜,兵部尚書的兒子成了榜首。”
“張文祿不是個草包嗎,他怎麼會取得榜首?”
連三個姑娘都知道張文祿是個草包,看來這次兵部尚書難逃一劫:“自然是偷換了別人的試卷,皇上已經下令徹查此事,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到時候你們的父親是真犯了事還是被冤枉的,自有結論。”
三人互相看了看,激動地要給慕綰綰下跪行禮:“恩人,您真是我們的大恩人。”
“先別忙著跪我,你們剛剛這麼一鬧,教坊司一定不會留你們,待會兒,你們就配合我,我會想辦法把你們買走的,你們放心,我是個姑娘,自然不會對你們動什麼歪心思。”
“恩人,我們願意跟你走,我們也知道,這麼一鬧,教坊司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好了,把面上的眼淚擦掉,跟著我來。”
“是。”
三姐妹抬手,將眼淚擦拭乾淨。
跟著慕綰綰,回到了高臺前。
四人走上來之時,琴娘就驚奇地發現,剛剛眼中帶著兇光三個姑娘,一下子戾氣盡褪,變得溫順起來。
眼前這個小公子,跟她們說了什麼,怎麼那麼快就收服三人的心?
“琴娘。”
慕綰綰再次給琴娘行禮:“剛剛這麼一鬧,想必她們三人定是沒辦法在教坊司呆了,不如,你開價,我直接將三人買走得了,我保證,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洩露出去的。”
原來他是衝著三個姑娘來的。
琴娘眼中的好感,瞬間化作冷意:“公子有所不知,入教坊司的姑娘,即便給再多的錢,也不能給她們贖身。我作為教坊司管事之一,不能帶走破壞規矩。”
“也就是說,此事你做不了主?”
慕綰綰哼笑一聲,扭頭,張望四處:“那管事的人呢?讓他出來。”
琴娘眉關緊鎖:“管事今日不在,今日一事,教坊司會記公子一功,但想要帶走她們,就免談。”
她要把三個姑娘帶走,一定是別有用意。
站在一旁的乘風,低頭思索間,一步走上來:“我覺得這位小公子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三位姑娘剛剛的舉動,雖沒造成什麼傷害,但也驚擾今天到場的客人,今日到場的客人非富即貴,今天一事若是傳出去,外頭的人必定會對教坊司有所想法,一旦事情鬧大了,別說琴娘你,就是你的主子,也難逃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