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只管做好你們的分內事,其他事情不該你們問的不要問。”虞縣尉袖子一甩,命令獄卒將牢房大門開啟,而後他帶著兩人踏進了地牢內。
一進地牢。
慕綰綰差點被撲面而來的腥臭氣味,燻吐了。
她連忙翻出兩塊改裝過的口罩,遞給謝無宴一個。
“大老爺,行行好,放我出去吧,我是被冤枉的。”
“虞縣尉,求求您啊,放我出去吧,我不要死在這裡。”
地牢裡頭陰暗又潮溼。
兩邊是一間間大概只有五平方的牢房,泥濘的地上鋪著早已爛透的稻草,角落處還放著供犯人排洩用的木盆。
大冬天的,囚犯們穿著一件單薄的囚衣,看到虞縣尉走過之時,紛紛從牢房的縫隙中伸出乾枯黝黑的雙手。
嘴裡撕心裂肺地高喊著,自己沒罪。
相比早已習慣的虞縣尉跟謝無宴。
慕綰綰心裡就很不舒坦,一方面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真實的牢房。
另一方面,她不知道,牢房中那一個個嘴裡喊冤的囚犯,到底是真犯了案,還是被冤枉的。
“虞縣尉。”
慕綰綰快步走到他跟前:“我剛來桃花鎮之時,聽說桃花鎮時疫剛剛結束不久,眼下來到縣衙地牢,這裡空氣渾濁又不通風,一旦有一個染上時疫,便會迅速擴散,地牢內還是要做一些日常消毒的,免得到時候地牢突然出現犯人大批次暴斃,縣令找您麻煩呀。”
虞縣尉搖搖頭,眼神空洞而麻木:“你們現在看到的囚犯,就是從時疫當中活來的,至於你們看不到的,都死了。”
他的聲音很輕,慕綰綰卻聽的耳朵陣陣發麻。
看來,他也是有心無力。
謝無宴趁著兩人聊天的功夫,一直在各個牢房中尋找太子。
結果快要走到頭了,也不見太子的人影。
難道,太子不是被關在這個地方。
“虞縣尉,這不是都走到頭了嗎?怎麼還沒到地方啊?”
虞縣尉沒說話,只是往前,抬手將掛在牆壁上的燭臺往左旋轉一下。
慕綰綰就聽見眼前的牆壁在咔咔作響中,一分為二,露出裡頭更為陰森的環境來。
“你們剛才看到的,關押都是一些普通犯人,這裡關押的都是一些重犯跟死刑犯。”虞縣尉掀袍率先走了進去,剛走幾步感覺後方沒腳步聲,一扭頭見兩人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立馬走上去,“你倆做什麼呢,為何不跟上?”
“相公,我有點怕。”慕綰綰嗚咽一聲,一把抱住謝無宴。
“夫人不怕,夫人不怕,有我在呢,我保護你。”
兩人是故意搞出點動靜,如果瑾溟就被關在其中,那他一定聽得到。
“放心吧,裡頭的牢房打造都非常堅固,而且這裡頭的犯人都受過刑,只要不主動招惹,不會有問題的。”虞縣尉嘆了一口氣,轉身繼續往前,“你們跟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