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宴搖搖頭,苦笑一聲,勉強打起精神試穿了新郎服。
望著銅鏡內,一身喜氣的自己,謝無宴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滿腦子都是在想,綰綰此刻在做什麼?
她是在想自己,還是在罵自己。
謝府大門口。
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
風影扭頭,輕輕道:“長公主,您都在這裡看了快一個時辰了,夜裡風大,咱們還是早點回宮吧。”
慕綰綰今日在醫館忙了點事情,等出來的時候,趁著天黑,就讓風影架車往謝府去。
其實,她的馬車,跟謝無宴的馬車就是前後腳。
但凡她稍微慢一點,就能看到謝無宴下馬車進府的場面。
可惜,還是錯過了。
“難得出來一堂,我還不想這麼早回宮,對了,陸公現在住在哪裡?”
“聽宮裡人的說,陸公住的地方先前發生過幾次泥石流,為了安全期間,陸公現在住在京城皇上御賜的府邸中,就在謝府不遠處,過兩個巷口就到了。”
“我走之前留給陸公的藥,應該不多了,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去給他做個複診,免得接下來沒有時間,風影去陸公府上。”
“是。”
風影一拉韁繩,馬車快速從謝府大門口駛過,前往陸府。
“老夫見過長公主。”
慕綰綰見到陸仲彥第一眼,覺得他的氣色,比自己見他第一次之時,要好很多:“陸公不必多禮,看來本公主給你的藥很管用,深夜冒昧打擾,是來給陸公做個複診的。”
陸仲彥點點頭,伸手:“長公主裡面請。”
陸仲彥的臥房,跟當初在山上看到的差不多。
連上來的茶水,都是一模一樣的。
慕綰綰給陸仲彥診脈,又詳細問了他一些近況後道:“陸公的病情已經被控制下來了,先前的藥就不用吃了,我在另外給你開一點藥,先吃上一段時間。”
“有勞長公主。”陸仲彥致謝後,忍不住問道,“乘風在路上沒有給您添麻煩吧?”
“沒有,陸尚書很盡職盡責,只是在要回來的時候,發生一點事情,所以他就跟石大人去刺史府了,不過兩人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最快下個月就能回來了。”慕綰綰將寫好的藥方遞給陸仲彥,“把藥方拿起無名醫館就行。對了,陸公,我有一事,想跟你打聽一下。”
陸仲彥雲遊四方,應該知道“飛仙教”吧?
“長公主,您請說,但凡是老夫知道的,定會直言不諱。”
“您可有聽說過,一個叫飛仙教的組織?”
“飛仙教?”陸仲彥眉頭一凝,面色當即凝重起來,“長公主是從什麼地方聽說來的?這個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能不要跟他們有來往,就不要來往,免得惹火上身。”
“聽陸公這話,怕是跟飛仙教打過交道?”
“怎麼說呢,反正這個飛仙教做的都是一些掛羊頭賣狗肉的事。”陸仲彥沉思一下道,“長公主,飛仙教的教主雖然是個和尚,但他做的都是不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