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氣得短眉倒豎，都快在中間皺成一個川字了。

素來以心眼多、詭計毒著稱的他，本來在圈內通吃，誰知現在卻栽在了這幫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身上。

這讓他怎麼能不惱火，怎麼能心服口服？！

就算他冰川警告了又能怎樣？

這口惡氣他出不來，更咽不下去！

LIA猛地轉過頭，面色陰沉地盯著黎明。

「看來過了這麼久，你一直在練的大心臟也不過如此。」

後者低著頭，一言不發。

如若不是時不時還會吸兩下鼻子，眾人都要以為他是不是難受得昏過去了。

而他在面對LIA的這些話時，也沒有半點反應，似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一般。

LIA見狀，更是沒好氣地說：「行了，你下場，換貝塔上。」

話音剛落，黎明的身子頓時微微抖了一下。

不遠處的貝塔聽到這話，不僅沒有任何喜悅之情，反而愈發擔心起貝塔的情況來。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去，試探性的開口，試圖阻止LIA。

「教練，黎明還需要更多的鍛鍊，您在這種時候把他換下去，恐怕會給他留下抹不去的陰影，這往往會適得其反……」

話還沒說完，LIA就猛地回頭瞪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冰冷無情。

「你算老幾？也配教我怎麼做？」

「……我自然不敢，但是教練，黎明他是因為……」

「夠了！你們現在都翻天了是吧？一個兩個都敢質疑我的決定了？」

LIA目光冰冷的一一掃過除了鬼刀外的所有Z的人。

「真以為我栽培起你們來，你們現在翅膀就硬了，就能振翅高飛了？！」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只得低著頭，儘量不成為LIA的口下亡魂。

黎明漸漸溼了眼眶，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小腦袋垂的就像是即將要落地的熟瓜一般。

「教練，是我的問題，就讓貝塔大哥代替我吧。」

「黎明……」

貝塔衝到他面前，面色複雜地看著他，還想要說什麼話挽留，卻反被他拍了拍肩膀。

黎明抬起小臉，鏡片上都已滿是淚漬，勉強扯出一抹微笑。

「貝塔大哥，剛才你那般苦澀的把這一棒交給我，現在，我心甘情願的把這一棒還給你啦。」

「我此時的心境已經不適合這個賽場了，貝塔大哥，接下來就要靠你啦。」

「我們Z可是不敗戰隊，可不要讓它在我這斷了勝績啊。」

這一刻，他的神情就彷彿是一個歷盡滄桑的老人，看透了世間紅塵，卻又不得不置身其中。

就算再紅塵事斷的仙人，也做不到真正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不知為何，望著他，貝塔的眼眶也逐漸溼潤了。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他們說白了都是一樣的，一樣的糾結和迷惘……

LIA悄悄地瞥了眼鏡頭的方向，衝黎明不耐地揮了揮手，咬牙切齒，語氣很是恨鐵不成鋼。

「你這小子，虧我在你身上投入了和鬼刀一樣多的心思，你看看人家鬼刀是怎麼報答我的，你再看看你，真是讓我失望！」

「趕緊下去反思反思，待會打完來我辦公室，我要聽你不少於三千字的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