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貴妃拿手帕掩唇輕笑，“烈兒那孩子我看過幾年，與壽王相比，當然上不得檯面。我被恩人救下，練成羅剎，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毀了這個吃人的皇城。慕容烈就是最好的人選！”

沈宛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萬貴妃的神色，試圖在她的身上找出一些當時身為寵妃的影子。

想來萬貴妃也是一個可憐人，只因為母家的勢力過於龐大，得了先皇的萬千寵愛，卻又被先皇忌憚，斬草除根。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那所謂的恩人，才是真正會吃人的嗎？”沈宛微眯著眼，緩緩道。

萬貴妃面色突然猙獰起來，眼中流下血淚，染紅了她手中的素色鴛鴦帕子，譏笑道：“那又如何！我萬家助他登上皇位！可他反手給我們家安了個謀逆之罪！我就是要親手毀了他所在意的一切！皇位，乃至於整個皇城！”

沈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鬼印不在手中，她以凡人之軀對抗羅剎比較麻煩，只能聽著萬貴妃控訴先皇。

自古以來功高震主，必被滅族。先皇不是個例，倒黴的，也不止萬貴妃一族。

“你能過來，說明趕屍人已經死了。本宮今天就是奉恩人之命，前來通知你，遊戲才剛剛開始！登上皇位的，必然是慕容烈！我就睜大眼睛看著！乘虛國是怎麼毀在他後輩手裡的！”

萬貴妃消失，沈宛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順手劃拉了一下春秋的毛。

“那黑衣人能引蛟龍，能養羅剎，有地府鬼印，現在還要參與人間皇位的爭奪，究竟是個什麼來頭！”春秋舔了舔爪子，看向沈宛。

沈宛皺眉搖了搖頭，看來慕容烈不止把好男風藏得極好，就連背後的勢力也藏得很完美。

有黑衣人的參與，慕君遷在皇宮中，怕是也吃不到什麼好處。

“我總覺得這黑衣人有些熟悉，他雖然與冥府有勾結，卻不像是冥府的人。倒像是……”

魔界。

沈宛嚥下了後半句話，從腦子裡把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漸漸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網。

她被陷害剋死彼岸花，罰到人間積攢功德。蛟龍提前出世，那黑衣人四處養惡魂。還有那個當初魔界用的上古血陣，以及趕屍人的後人，所有的證據都直直地指向了魔界。

當初白澤出現的時候說什麼來著？他們家那位現在忙著處理魔界封印洩露一事。

“春秋，你對魔界瞭解多少？”沈宛冷不丁地問了一句，直直地看向春秋。

“我好歹也是上古神器，跟人書生於天地，所有上古神器的老祖宗！你手裡的引雷鞭都得叫我一聲大爺，沒有蚩尤的時候就有我了好不好！”春秋語氣裡帶著驕傲，躍到石桌上，與沈宛目光平視。

“蚩尤的目標是六屆，你應該也清楚。神魔大戰之後，你隱退不問世事，聽聞魔界餘黨四處搜尋復活蚩尤的法子。”

什麼？沈宛大驚，“他們要復活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