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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五彩羽毛

大奎早晨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給鍾華打電話,問:“怎麼樣了?大嫂昨晚回來沒有。”

大奎分析,昨天大嫂自己回到孃家,父母知道情況後一般來說不會火上澆油,肯定釜底抽薪。如果大嫂晚上回了家,說明事情還有轉圜;如果不回來,黃瓜菜可能是真涼了。

鍾華也是剛睡醒,聲音乾澀,淡淡地說:“沒回來。”

大奎心裡咯噔一下,說:“大哥,你給大嫂打個電話,不說別的,就問要不要去接她。男人嘛,主動點。”

鍾華依舊淡淡地說:“我不打。她想回來就回來,不想回來就不回來,隨她。”

大奎有點急了,說:“大哥,你這啥意思。打個電話有什麼呀。”

鍾華仍然淡淡地說:“我也想好了,她愛咋的就咋的,無所謂。”

鍾華這無動於衷地態度讓大奎惱火,新婚三天,老婆回孃家不回來了,不著急,不上火,怎麼能這樣呢?大奎想了想說:“我一會兒去找你。”

鍾華還是淡淡地說:“來吧。”

大奎老婆晨練去了,兒子上學去了,飯留在鍋裡。大奎沒心思吃,擦把臉,騎上腳踏車匆匆前往鍾華家。

路過早餐車,想著鍾華肯定也沒吃早飯。買了2杯熱奶,20個牛肉包子,掛在車把上,破腳踏車一路山響。

鍾華穿著睡衣開了門,一副沒睡醒的倦怠。

大奎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去廚房取了兩個小碗澆上海鮮醬油,鎮江香醋,拿了兩頭大祘,招呼鍾華開飯。

從看房子到裝修完畢,大奎來這套公寓的次數和呆在這裡的時間比鍾華多,比鍾華熟悉的這裡的每一個角落。

鍾華這套公寓130多平米,中式風格,精裝修,所有的材料都是最好的;電器,傢俱一應俱全;這麼好的房子盛不下鍾華的幸福,大奎嘴裡嚼著包子,心事重重。

兩人吃完早餐,大奎說:“咱倆去接大嫂,不管她回不回來,必須去一趟。”大奎說的很堅決。

鍾華是官宦子弟,人情世故比大奎明白,鍾華點頭。

老太太出來開門,臉上掛著冰霜。老頭比老太太見多識廣,對鍾華和大奎一如既往地熱情。吩咐老太太泡茶,衝裡屋喊:“秋玲,鍾華和大奎來了。”門半掩著,屋裡沒動靜。

老頭衝老太太使眼色,老太太進了裡屋。聽見屋裡有推搡的聲音。老頭讓茶:“來,嚐嚐,一個老戰友從南方帶回來的,新茶。”

臥室門開處,老太太從後邊推著女兒出來。秋玲眼皮紅腫,眼眶一圈熊貓黑,沒有梳洗,披頭散髮,更有一段慵懶之嬌態。

鍾華很禮貌地站起來,說:“秋玲,我來接你回家。”

秋玲不言語,老頭不容置疑地說:“收拾收拾,跟鍾華回去,小兩口那有不吵架的,以後吵了架不許往孃家跑,有矛盾更需要交流。逃跑算什麼呀?得堅守陣地嘛。”說的大家都笑了。又話裡有話地對鍾華說:“這丫頭打小讓我慣壞了,你多擔待。”

鍾華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囁嚅說:“是,那是,問題在我,是我不好。”

秋玲順坡下驢,回房間收拾東西。大奎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唐總。心裡一緊,聽著電話走進廚房。

唐英傑跟大奎說話總是很親熱。“兄弟,忙啥呢?”

大奎說:“哦,剛上班,正要下去呢,有幾個點查一查。”

唐英傑問:“下午去行不行呀。”

大奎說:“沒問題,沒啥事兒,例行巡查。”

唐英傑說:“哦,你到我這兒來一下,方便嗎?”

大奎說:“方便,我馬上過去。”

大奎收起電話回到客廳,秋玲也收拾停當,出了裡屋。大奎對秋玲說:“大嫂,我單位有點急事,我得回去,你跟我哥回家吧。”

秋玲笑一笑說:“你忙去吧,讓你費心了。”

唐英傑今天上午沒安排任何事兒,他在寬敞,豪華的辦公室裡專注地看電視,省衛視有一則新聞簡訊,是有關他“五·一”慰問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