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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新仇舊怨

金鐸想到堆積如山的貨物說:“那麼多貨一把火燒個精光,他的心得多黑,才能幹出這傷天害理的缺德事兒來。”

邱文明嘆口氣說:“唉!――別提了。”

邱文海插話說:“六七百戶商販,有發票可查的貨物,損失了三千多萬,市裡統計的時候大家還抱著希望,以為市裡能補償一點,結果統計完就完了,啥說法也沒有。這把火,不知毀了多少人家。”

金鐸說:“保險公司呢?”

邱文明說:“都是小本生意,保的什麼險。”

金鐸說:“那可壞菜了,得有破產的吧?”

邱文明扭頭看著金鐸說:“咱也不知道啥是破產,不過,那把火坑了老多人了,不少人一夜之間傾家蕩產,有的還背了債。我有個朋友就因為這把火背了三十萬的債,現在,一喝就多,喝多就哭,邊哭邊說‘下半輩子就剩還債了’。唉!――這把大火可把人坑苦了,有人挨坑了,有人得大好處了,姓唐的早就看好了這塊地兒,現在如願以償了,蓋了這座購物中心,坐地收錢,一年幾千萬。”

金鐸拳頭敲得座椅砰砰響,恨恨地說:“太黑了,這小子太壞了,死有餘辜。”

金鐸突然動了殺心,他想起了“上帝之手”,想起了正在往這兒趕路的霍金和兄弟們。如果有機會,一定除掉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唐英傑如此喪盡天良,滅了他是罪有應得。

邱文明說:“他也知道自己作孽了,做賊心虛呀。自從那次捱了兩槍以後,這小子出門坐防彈車,保鏢寸步不離。聽說姓唐的晚上睡覺都有人守衛,有個老頭姓羅,天天牽個大狼狗,白天在院子犄角旮旯轉悠,晚上就守在他臥室的門口。”

金鐸說:“白天作了虧心事,晚上害怕鬼敲門。”

車繼續前行到了世紀廣場。

邱文明嘿嘿一笑,手往前一指,打趣說:“往前看,還記得這兒不?……那兒,是那兒吧?”

邱文明說的“那兒”是指,是“五·一”那天金鐸捱揍的地方。

金鐸突然對文海說:“停車,我下去看看。”

邱文明說:“帶著傢伙吧。”

金鐸點點頭,戴上口罩和太陽鏡,用遮陽帽遮蓋著雷擊槍;邱文明把雷擊槍放進一個購物袋裡。

金鐸和邱文明往“那兒”走過去,金鐸站住四處望了望,確定了方位,低頭細看,步道磚竟然留有暗灰色的痕跡,形狀似一個模糊的大問號。

邱文明說:“你看,你的血浸到地磚裡了,顏色才發暗。”

站在一個月前捱打的地方,當時的情景又浮現眼前:金鐸在鍾華婚禮上偶遇玉珠,喜出望外。

婚宴散場後鬼使神差,兩人一同徒步回家,玉珠對深圳很感興趣,問金鐸老師好不好找工作;金鐸說深圳缺老師,東北的老師很受歡迎。兩人還說了很多話,金鐸都不記得了。

走過的路太短,轉眼就到了玉珠家小區,兩人正要分手道別時,一輛路虎車急駛過來,車上跳下來三個光頭馬仔,玉珠一看不好,大叫一聲:“金鐸,快跑!”

路虎車刺耳的剎車聲震驚了金鐸,他感覺到了危險,但有點發懵,聽見玉珠大喊,撒腿便跑,三個馬仔在後邊緊追。

金鐸跑過世紀廣場,看見一輛警車,車旁有兩個警察,便大喊救命跑過來,一個警察把金鐸擋在身後。

追金鐸馬仔並不怕警察,一個長得像黑熊一樣的人對警察說:“哥們兒少管閒事兒。”

一個警察拉開架勢準備動手,另一個警察悄聲說:“他們是唐總的人。”那個警察一臉的委屈,收起架勢。

兩個警察開車溜了,把金鐸留給了黑幫。

想起這些,新仇舊怨一齊湧上心頭,金鐸對邱文明說:“是這兒,就是這兒。”

邱文明用手指著地上說:“我聽到信兒趕過來,這兒是一灘黑血,還有你吐的東西。圍著一幫人正議論你的事兒呢。”

兩人重又上車,金鐸問:“知不知道打我的人是誰?”

邱文明說:“三個人,一個是黑熊,聽說他沒動手,站在一邊兒直喘氣。還有一個是他的司機兼保鏢,外號叫五虎。這小子最狠,出手必傷人,你的傷主要是他打的。還有一個是馬仔,他在後邊抱住了你,五虎人前面出手打你。這些都是聽在場的人議論的。”

金鐸說:“我當時讓他們打昏了,但耳朵還好使,隱隱約約聽見一個人說,差不多了,別打了,老大說教訓教訓,沒說整死他。這個說話的可能是黑熊,是不?”

邱文明說:“差不多,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