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鐸的姐姐走過去,拉著玉珠手說:“玉珠,別這麼說,他是壞人害的,不是你害你,你別這麼想。”
“不,是我害的。”玉珠很肯定地說。
金鐸的姐姐把玉珠拉向旁邊,怕她站在床前越看越難受。
玉珠突然從金鐸姐姐手裡抽出手,雙手向自己白皙,細嫩的臉上用力抓撓。
鳳芝立即撲上去抱住了玉珠,控制住她的手臂,不讓她動。玉珠使勁掙扎,大叫:“金鐸──!金鐸──!”隨即終於失聲痛哭起來。
雖然鳳芝摟抱很及時,玉珠的臉上還是留下數道血痕,血痕在玉珠白淨的臉上格外顯眼,血痕滲出米粒般的血珠,血珠融匯在一起,形成血滴滾落而下。
金鐸的姐姐一手抓著玉珠的手不讓她動,一邊仔細檢視玉珠血淋淋的臉,心疼的“哎呀哎呀”直叫,眼淚斷珠一樣滾落下來。
玉珠臉上的血越出越多,文慧和鳳芝擁著玉珠出了病房,向護士站走去。
一個老護士看見玉珠滿臉是血地進來,嚇得“媽呀”一聲,問:“這是咋了?”
走近一看又叫了起來:“哎呀媽呀!這麼好的面板,誰這麼作孽呀?真下得去手,這也太缺德了。”
文慧說:“大姐,是她自己撓的,你給處理一下吧┄┄你看,不能留疤吧?”
老護士把玉珠帶到處置室,邊用綿球玉珠擦拭,邊說:“妹子,你自己撓的,為啥呀?”
玉珠眼淚又滾下來。老護士說:“不能哭,不能哭,眼淚有鹽,煞了傷口色素沉著,那臉可就花了,那就難看了。”
玉珠止住眼淚說:“大姐,你不知道,我這張臉害了多少人,我自己的東西,我毀了它算了。”
老護士說:“哎呀媽呀!我知道了,你叫玉珠吧,監護室那個是金大俠。唉!──妹妹,你這麼想不對,長得什麼樣兒是天生的,這不是你的錯,是這世道壞人太多,像金大俠這樣的人太少,壞人才張狂起來了。”
玉珠說:“好人沒好報,他要是不行了,我還要臉幹什麼?”
老護士說:“唉!──你呀,真下得去手,傷著真皮了,可能得留疤。”
文慧問:“大姐,那咋整呀?你看我姐多好看,留疤不就毀了嗎?”
玉珠似乎很解氣地說:“好!花了才好,這張臉讓我受夠了,就是要毀了它。”
老護士說:“唉!妹妹,你這心呢,看來是傷透了,女人那有希望自己難看的。”
鳳芝感嘆道:“唉!──我算是知道了,太好看了也不行,罪過。”
老護士說:“老話說紅顏面薄命,就這意思唄。”
文慧有意岔開話題,問:“大姐,監護室那個金鐸是我哥,他讓人害成這樣,你看他,怎麼樣?┄┄還能醒過來嗎?”
玉珠盯著老護士,彷彿等待一個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