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長立馬乖巧地捂住嘴巴,一臉期待地觀看侯三的下一步動作。
俯身趴在駕駛艙座位下方,侯三摸出一把小刀,割開電線,兩隻手各拿著一端被割裂的線頭輕輕觸碰,可是嘗試了許久,直到額頭滲出一粒粒汗珠也沒有聽到汽車點火啟動成功的聲音,喉嚨有些發乾道,“不可能啊……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
朱大長指著另一根電線,刻意壓低音量道,“三哥,是不是應該把那根也割斷,用那兩根的線頭點火啊,我看那個借咱們計程車的傢伙就是這麼弄的……”
“那你咋不早說?”侯三擦了擦額頭的汗,憤懣不平地瞪了一眼朱大長,“真拿老子演猴戲啊?”
“我也不敢確定,”朱大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其實我沒有親眼看見那個人咋個發動汽車的,我只是在咱們追上他,拿石頭敲暈他的時候,注意到那個計程車底下那兩根線都是斷開的,所以猜測那個人多半是這麼弄的……”
“試一下就知道了……”侯三砸吧一下嘴巴,用小刀將旁邊另一根線也割斷,拿著下方的兩截線頭輕輕觸碰幾下。果然線頭閃出幾縷火花,車子隨即成功啟動,將兩截線頭纏繞在一起用膠布裹好,侯三坐在駕駛艙座位上,嘖嘖嘆道,“還真成了……”朝朱大長招了招手,“快上來!”
朱大長快速點了點頭,坐進汽車後座,關好車門。
侯三抿了抿嘴唇,一臉興奮地嘿嘿笑道,“江南好……老子來了……”隨後立即發動汽車,朝著停車場出口駛去,很快地又在出口處停了下來,侯三盯著擋風玻璃前的欄杆和空無一人的保安亭,低聲罵了句,“城裡人恁是會做生意,停個車都要給錢……”扭頭對朱大長吩咐道,“你先下去,把那個竿子抬起來。”
朱大長比了一個“ok”的手勢,推門下車,走到欄杆處,奮力地舉起欄杆,對侯三喊道,“三哥,好了!”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不知從哪裡走了出來,指著朱大長和侯三喝道,“你們是誰?在那裡幹啥?”
侯三眼皮一跳,立刻放下手剎,一腳踩在加速踏板上,車子轟隆一聲從欄杆下躥了出去。
朱大長看了看後面朝自己跑來的保安,又看了看急速朝出口駛去的黑色轎車,立馬放下欄杆,急急地奔跑起來追向侯三,大喊道,“三哥!我還沒有上車!”
三分鐘後,保安氣喘吁吁地回到停車場內,坐進保安亭裡,罵罵咧咧道,“龜兒子為了逃個停車費命都不要了,大馬路上和汽車賽跑……這麼能跑,你去踢足球噻……”
在朱大長和侯三離開後,一個身穿灰色夾克,戴著藍色口罩的男人走進停車場內,從兜裡摸出一把車鑰匙,按下解鎖鍵,卻並沒有發現有車子的燈光閃亮,皺了皺眉,走到停車場另一邊,再次按下解鎖鍵,停車場內仍舊一片安靜……
灰夾克在停車場內繞了好幾圈,反反覆覆嘗試之後,面色漸漸陰沉下去,看了看手裡的車鑰匙,摸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極力壓制住內心將要噴薄而出的怒火,“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電話裡傳來一個青年男子有些茫然的聲音。
“你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非要我挑明咯?”
“你不說清楚,鬼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這麼做很沒意思,”灰夾克攥緊拳頭,“要是真想讓警察把我逮住,直接告訴警察我在哪就行,不必整得這麼麻煩……你是不是以為只要我不在了,你就可以獨佔錦悅?我告訴你,做夢!錦悅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真正愛的人只有我!”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會兒還有閒情跟我扯這些,你可真有意思……”電話那頭的青年男子忽地停頓下來,像是明白了什麼,“等一下……你還在停車場?沒找著車嗎?”
“廢話!”灰夾克深吸一口氣,“老子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輛車!”
“怎麼可能沒有?”電話裡傳來男子驚訝的聲音,“我為了不引起人注意,提前一週就把車放在停車場裡,到時候就說是被人偷走了……你再好好找找,黑色的吉利,車牌號a16723……”
正當灰夾克想要繼續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聽從灰夾克進入停車場的方向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名警員端著槍跑了進來,其中一名警員信心滿滿地說道,“我從監控裡看到嫌犯是往這邊跑的,現在估計還在停車場裡,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擦亮眼睛,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灰夾克立刻結束通話電話,狠狠地將車鑰匙扔向與停車場出口相反的某個方向,而後雙腳生風地逃向停車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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