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一笑,敲了敲桌上放的,那日案發現場的記錄文書。
“老蔣啊,要善於觀察。
“首先,西城區的兩具屍體,身上混合著類似豬肉那種油膩味道和生肉的血腥味。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不是受害者自身的氣味,那就可能是兇手身上的味道。而這樣的氣味,一般是肉鋪老闆或者屠夫等的可能性比較大。
“其次,屍體身上的傷口,根據仵作劉老的推測,兇器和殺豬肉等刀具基本吻合。
“最後,那杏花的標記。
“所以我讓你們重點在那幾個職業裡排查,並走訪街坊鄰居……”
郝瑟條理清晰地給他解釋了一下。
“那香泉別院的屍體呢?和西城區的都是類似傷口和杏花標記呢。”蔣捕頭虛心請教。
“香泉別院的屍體,傷口的吻合,可能是湊巧。我第一時間就對是否是連環兇殺案感覺出疑惑是因為:
首先,屍體的氣味有所不同。
一開始我也沒發覺,因為味道被血腥味掩蓋了。但當我再次查驗的時候,發現兩名女子的屍體上,有著另外一種特殊的香味,卻沒有西城區的那種油膩和生肉味道。
其次,杏花標記不同。
雖然都是杏花,可仔細看,可以看出手法不一樣,畢竟不同的人,對同種事物的描繪和功力也不同。
最後,別院旁邊的屍體附近,有特殊痰液。
和西城區的痰液對比,質地不同。西城區的普通,而別院旁邊的很有特點。兩起案件時間很接近,如果是同一人,痰液不可能差別那麼大。”
不知不覺,郝瑟一口氣說了一長段話。
蔣捕頭給郝瑟倒了杯水,憋住笑:“大人,斷句,斷句。”
郝瑟噗嗤一笑,原來她也一口氣不打盹兒說了老長一段話。果真是被秀兒和胡小豆帶歪了。
要說她一開始就很敏感,還多虧了那虞美人碰瓷碗的特殊氣味,才讓她一下子就分辨出這兩起案件應該是被人為刻意混淆在一起的。
而她在蝶兒飛那地道里,從朝三暮四的對話裡,印證了這一點。
別院旁的痰液,是瓷器燒製工人職業病下的痰液。
而那屍體上的特殊香味,自然是因為朝三暮四長期在地下巡邏,身上也染上了氣味,從而讓兩個女子身上也有了氣味。
而那樵夫,則純粹是倒黴到家了。
至於蝶兒飛身上的味道,郝瑟猜測,那是斷袖大佬張大人長期出入別院地下,出來時候還沒洗澡,就和蝶兒飛鬼混。想必那一日,蝶兒飛在上臺前,就和斷袖大佬剛剛雲霧翻騰過。
話說,這虞美人碰瓷碗的氣味也真夠絕的,能附在人體上那麼久,這可比現代時候去吃趟火鍋回來身上的味道還厲害。
郝瑟給蔣捕頭解釋完情況後,就打算帶人去把朝三暮四帶回來,同時直接去查封別院地下,封存證據。
作為盛都府府尹,是有許可權直接下查封令的。
至於斷袖大佬和幕後人,等把人證物證搞回來再看情況。
如果搞不好,這事可能要被移交到大理寺,那就比較麻煩了。
本來想直接帶人去的,想了想,郝瑟先去了一趟睿王府,給景翊借了一些人。
那溶洞裡的護衛很多,估計功夫也不弱,她這衙役人手不夠,也打不過人家,還怕狗急跳牆,直接火拼或者什麼的。所以找狗主子幫忙去。
郝瑟並沒有見到景翊,夏風說殿下在睡覺,不便打擾,卻隨手就派了十個飛羽衛給她。
有了飛羽衛,郝瑟底氣足了。
拿了查封令,郝瑟直接派人把出口封了,然後兵分三路。
第一路,她吩咐了蔣捕頭,告知了詳細地址,讓他帶人去連線百花樓和別院的地道里帶走還在昏迷的朝三暮四。